但,他只敢腹诽,一个字都不敢往外蹦。
毕竟明德帝下过死命令,凡散布关于海晏郡主谣言者,一律处以极刑。
他不想找死。
刘主审官便是问,“海晏公主,那要开始审吗?”
时安夏认真更正,“刘大人,不是审,是问询。本公主才是被迫害的人。为官者,要注意措辞,您代表的是朝廷的脸面。”
刘主审官:“……”
这活儿没法干了啊!心好累!
李仕新:“!!!”
梅秀居士:“!!!”
马楚翼:回避,是我今宵最好的归宿。还好我回避了,坐在上头的都得受虐。
刘主审官从善如流道,“好,那本官开始问询。准备好了吗,海晏公主?”
海晏公主时安夏乖乖巧巧坐在齐公公亲自给她搬来的凳子上,声音清脆好听,是少女才有的稚声,“准备好了。刘大人请,本公主自当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刘主审官尽量和善地点点头,在脑中默了默措辞,才问,“海晏公主,您今日进宫做什么来了?”
时安夏答,“父皇前些时日封赏我为公主,原本早该进宫谢恩。可我还在孝期,就延后了。如今我祖父祖母已入土为安,我就进宫谢恩来了。哦,对了,父皇说,他不忌讳这些。”
刘主审官从这字里行间听出来明德帝的宠爱,继续问,“你是从御书房出来的,对吗?谁送你出的宫?”
时安夏答,“对,我从御书房出来,是父皇派了个公公送我的。具体叫什么,我不知道。”
刘主审官看向齐公公,“敢问齐公公,能不能说说是您手下哪位公公送海晏公主出宫的?”
齐公公心道,这位刘大人还是很厉害,一下就触碰到真相了。便是淡淡一笑,点点头,“咱家这就派人去给您请人吧。”
刘主审官心头一跳,感觉真相恐怕就在这位公公身上了。
未等把人找来,梅秀居士心情极度悲伤,外加沮丧,出口便是疾言厉色,“若是贵妃娘娘真要害海晏公主,为什么那张手帕不在海晏公主身上?又为什么海晏公主毫发无损?这里面定然有鬼!刘大人,您一定要好好查!”
为官者,最厌恶的行为,就是在自己做事的时候,有人来教自己做事。
尤其更厌恶的,是被一个妇人教自己做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