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书房内,齐公公点燃一支安神香才退出去。
袅袅的烟雾中,明德帝不敢看岑鸢的眼睛,好似做错事,低垂着头。
岑鸢的脸还苍白着,但这个话题已经摆桌上了,若是不继续,他根本没法过下去。
明德帝又何尝不是,从他假死知道真相时,数次都想开口,甚至在报国寺里,他就想把真相告诉他。
可,又怎么说得出口?
眼前的男子,上一世几乎将整个生命都献给了北翼啊。
岑鸢透过沉沉雾气,单刀直入问,“那封信……其实不是夏夏写的,对吧?”
问出这个问题,仍旧心如刀绞。因为,信,肯定是时安夏写的。
他不可能看错。
正因为一眼就认出她的字,以及她习惯用的樱花记号在信角,所以岑鸢才并不防备。
捧着那些如珠如宝的思念,他曾心花怒放。他以为,很快就能正大光明迎她为后。
他是真真切切要跟她过日子的!
岑鸢将头低垂了下去。他以为这一世娶到了时安夏,便能平复好上一世的委屈和心痛。
可此刻,依然那么悲伤。
他的泪,蓄了满眶。
明德帝狠狠闭了一下眼睛,沉沉出声,“信是夏儿写的没错,但信被别人截了,下了‘百气裂骨散’。”
多么难堪!
岑鸢听到“百气裂骨散”几个字,整个身体又痉挛了一下,但同时心里却生出了一种前所未有的喜悦。
因为明德帝说,信被人截了。
所以不是他的小姑娘给他下的药!不是他的小姑娘下的药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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