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一秒还一副“你敢惹我你就死定了”,下秒拔腿就开跑的沈珠圆看在宋金眼里也是可爱至极的吧?
但羽淮安不是宋金,也不是会被甜甜圈女孩们纯真面容吸引的男孩们。
羽淮安得承认,这阵子他对怎么去定位沈珠圆上出了点问题。
毫无疑问,沈珠圆还是那个他会避开会的洋葱,那个洋葱依然带着刺鼻的滋味,只是,他好像再也做不到看都不看一眼就把它推开。
甚至于,几分钟前他有个冲动,把成人礼发生的事情告诉沈珠圆。
告诉她,发生在医护帐篷里,陷入黑暗时的那几分钟——
“很抱歉,沈珠圆,我把你当成另一个女孩了。”
那晚,离开医护帐篷时躺在那个位置地是涟漪,那晚,涟漪和沈珠圆礼服发型几乎是一模一样。
该死地是,他快要到帐篷时电线发生了短路,原本,他只想放下借到的干衣服就离开,涟漪的衣服被水打湿了。
那晚,羽淮安远远看到有抹身影跟在医护人员身后,那抹身影在逻辑学的引导下理所当然被当成沈珠圆,而留在医护帐篷地当然是脚扭伤的涟漪。
放下干衣服,羽淮安在那张椅子坐了下来。
一开始他就单纯想呆上几分钟,那个总能让他想起那首“我的名字伊莲”的女孩从某种意义上,和他有种相似的命运,都是缺失至亲、无人认领的游魂。
接下来,事情就变成了那样。
是触碰到的那个躯体有着不可思议的柔软触感吗?是黑暗中两缕不曾获得亲情的游魂相互抚慰吗?
也已然说不清了。
盯着一脸气鼓鼓的女孩,羽淮安想说出一切。
如果这件事情由当事人口中说出或许会好点,挫折偶尔也会对甜甜圈的女孩们构成一定困扰,但破坏力有限,甜甜圈女孩们天生自带强大的自我治愈系统。
沈珠圆很快会从那场失误中解脱出来。
换一种说法是,羽淮安不想这件事情给沈珠圆造成伤害,如果沈珠圆会因为这件事情受到伤害,那他就尽能力把伤害减到最小。
羽淮安很难把一生气就气鼓鼓的沈珠圆和那类在地铁里埋头听音乐,一丁点风吹草动眼里就流露出不安的女孩联系在一起。
沈珠圆就应该是沈珠圆的样子。
更简单更直白地是——
他想守住现在的沈珠圆,上一秒还一副“你敢惹我你就死定了”下秒就开溜,什么都写在脸上的沈珠圆。
这和喜欢无关。
终身被困在黑暗的人也有仰望阳光的权利。
如果他是陷入黑暗的人,那么沈珠圆就是那缕阳光。
嗯,就让它留在那里吧,别去动它,别去改变它。
但。
羽淮安也不想否认,内心最为隐秘的角落在期待沈珠圆知道,那晚他想吻的女孩不是她后的表情变化。
看,甜甜圈女孩再也笑不出来了。
不过,你也别觉得有多委屈,你的身边围绕着一群很不错的朋友。
你很受周围人的喜欢、你的父母视你为珍宝,孩子们愿意和你亲近,一提起圆圆邻居们会笑眯眯说,那是我从小看着长大的女孩。
知道你、认识你的都会说“圆圆是个好姑娘。”
你热情善良正义。
某天,有人告诉你关于黑暗,你能想到地是打开窗让阳光进来就好了。
于是,你尝试告知她,这是一间没有窗户的房子。
她睁大着眼睛问为什么,为什么不给房间装上窗户呢,又为什么不从没有窗户的房间里离开呢?
傻姑娘,如果有阳光能照进来那还能叫黑暗吗?又为什么不从没有窗户的房间离开?因为离不开啊,傻姑娘。
再也笑不出来的沈珠圆偶尔会让羽淮安内心那块隐秘角落蠢蠢欲动着,想做点什么想制造出点什么,想让悲伤布满了她的脸庞,想让她知道什么是愤怒。
想让她深刻理解到,比悲伤愤怒更可怕地是绝望。
知道了绝望,就再也问不出为什么了。
绝望这东西是深渊。
每一个置身于深渊的人只有沉沦。
现阶段,对于沈珠圆。
羽淮安是怀着既想守住,又想毁灭的复杂情绪。
好比,一个讨厌洋葱的人在看到别人吃洋葱时不屑又羡慕。
可沈珠圆溜了。
溜得比兔子还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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