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打铁的行话,打行炉就是挑着担子,走到哪里打到哪里,有铺子的,叫打站炉。
你爷爷挑着打铁的炉子和生铁,我挑着打铁的工具,我们就像货郎一样,一个村子一个村子地揽生意。
给人打菜刀,锅铲,剪刀和农具,修补损坏的铁器,那时候苦啊!
都说人间有三苦,撑船打铁卖豆腐,最苦最累的就是打铁,是最费力气的活计。
而打行炉更苦更累,几百斤的担子挑在身上,每天都要走二十几里地。
好在你爷爷的力气大,能挑得动,我们两个就这样早出晚归地熬了两年,终于攒下了一点本钱,开了一个铁匠铺,就开始打站炉。
有了铺子,炉子也大,就能接一些订单,你爷爷的手艺好,打出的东西结实耐用,柴刀锄头也锋利。
那时候,济州府的商家都来大批订购,我们也赚了钱,盖了房子买了地。
所以说,这铁匠铺,就是我们家的聚宝盆。
可谁成想,好日子没过几年,我们家就移民北境,离开了这里。”
老太太一边唏嘘一边跟两个小的,念叨着自己年轻时的创业史,萧寒和九宝也知道了,爷爷一路上为了照顾怀孕的奶奶,仗着自己力气大,将家里的东西都挑在自己身上。
千里迢迢,足足跋涉了七个月,才到了北境通州府小河村。
他也累坏了身子,一病不起,后来足足养了大半年才恢复,但是落下了病根,再也不能打铁了。
但想着祖传的手艺不能丢,就口传给了大儿子李天福,老爷子不是随便就决定让大儿子成为传承人的。
在老家的时候,五岁的李天福,就整天跟父亲身边,最喜欢的地方,就是家里的铁匠铺。
而同样年纪的李天禄,和天生神力,更适合打铁的老三李天寿,则是对于打铁一点兴趣也没有。
至于老四和老五,刚出生还在吃奶,根本就对打铁一无所知。
“怪不得家里人力气都很大,原来是遗传,就是不知道自己以后的力气如何。
逃难路上,大伯手里的那把铁锤,应该就是打铁用的大锤吧?没想到,家里还有这手艺!”
对于大伯会打铁这件事,九宝很高兴,因为在前世,随着机械现代化的普及,一些古老的行业逐渐消失。
其中就包括打铁这种原始的锻造工艺,没想到重活一世,还能有幸见识到。
另外,有了大伯,她以后要是做个烤箱啊,火锅啊,是不是就方便得多了!
虽然现在还不到能吃,但并不妨碍九宝在心里幻想各种美食,而做美食必不可少的就是各种工具,有了大伯,一切的障碍全部解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