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字在喉头滚动了许久，终是问了出来：“姑姑？”

言鹤羽手指轻颤着握起了陆斯衍有些凉意的手，眼睛望向他，里面饱含着各种复杂情绪。

他们对视着，时间静止了一般。

良久，她轻轻点了点头。

陆斯衍明白了唐黎为什么会上船。

——

言家老宅。

客厅里那张合照前，言鹤羽手指抚过照片上几人的脸，眼睛始终不舍得离开。

“坐下休息一会儿吧。”陆斯衍开口道。

唐黎轻轻拽着言鹤羽的手臂，将她拉坐在了沙发上。

小秋端来了几盏新泡的茶，很有眼力见的退回了厨房里。

“之前在莫宸那的时候，是吴嫂和石老板打配合把我救出来的。”端起茶盏递给言鹤羽，唐黎打破沉默。

“还叫吴嫂？”接过茶盏，言鹤羽望向唐黎，温和的笑笑。

唐黎垂下眸子，眼尾红了红：“对不起……”

如果不是唐明中，她本不用遭受这些……

“唐黎，看着我。”言鹤羽放下茶盏，手轻轻握起了唐黎的指尖。

睫毛颤了颤，唐黎抬起了眼睑。

“他做的那些事情与你无关，你不需要有任何的愧疚和自责。”言鹤羽温声开口。

唐黎眼眶一酸，泪不受控制的滚了出来：“我知道，但……”

她哽咽的说不出什么。

言鹤羽抱住她，轻轻拍了拍她的后背：“你叫我声姑姑，以前的事情我们都不再提，我们从此是一家人。”

唐黎吸了吸鼻子，克制住声音里的颤抖：“姑姑……”

松开唐黎，言鹤羽拢了拢她额前的碎发：“但是像今天这么危险的事情，以后都不要再做了，你要学会的，是先保全自己。

“明白吗？”

“嗯……”唐黎点了点头。

抬头时，正正对上言鹤羽那双眸子。

黄昏柔和的光透过客厅的落地窗打进来，在言鹤羽身上洒下一片金黄，唐黎在那双眸底，看到了淡淡的琥珀色。

她眼中闪过一抹诧异，正要开口。

“啪”一声。

客厅的门被大力推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