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忖半晌,他沉沉开口:“时砚,一个小时前,我刚刚查清白榆的假身份。”

刚刚在门口,白榆向他解释的那番话可以说是滴水不漏,为之前的所作所为都找好了借口。

假项链,假身份,假恩情……

甚至她还抛出了周泊舟。

可这一切未免过于严丝合缝了。

就像见到考题前便已准备好了正确答案,只等着考官发问的那一刻。

听到陆斯衍这句话,夏时砚的唇瓣颤了颤,却没出声。

“我知道,安安能回来,你们都很开心,可也要提防被人钻了空子。”陆斯衍声音放缓。

他知道,他讲的这些话无异于是在戳破夏家好不容易得来的这份幸福。

“我也不认为她的一定是有问题的,可能事情就是这么巧合,但她毕竟和周泊舟有瓜葛。”

“我确实没想明白,她为什么有胆子把周泊舟推出来卖了,可能是她察觉到我已经查到了什么,与其坐以待毙不如先发制人,先下手把自己摘干净。”

“亦或者,她确实是安安,既然已经找回家人,就不需要再顾及周泊舟了。”

“但是时砚,我还是建议,你们再亲自做一次DNA鉴定。”陆斯衍提议道。

夏时砚凝着陆斯衍身后的蔷薇花,半晌没有说话。

在看到车子上下来的是白榆时,他心里也升腾起些异样的感觉。

并没有想象中见到久违亲人的感觉。

尤其是她和周泊舟还有关系。

可他也怕,怕好不容易找回来的妹妹,是冒牌的。

那无异于从山顶跌落深渊。

人总是贪心的,有些奢望实现了,就想抓住,不想再失去。

“我知道了。”手指蜷了蜷,他看向陆斯衍,回道。

两人又静默的站了一会儿,回了客厅。

客厅里,夏振海和时青正一人抓着白榆的一只手问长问短,开心之情溢于言表。

而白榆则依旧端着大方得体的笑,看不出什么特别的情绪。

唐黎站在角落里,一转头就看到陆斯衍长腿带风的从门口迈了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