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知,这句话刚说出口,白九媚眼中豆大的泪珠就吧嗒吧嗒落了下来,噗通跪下。
“臣妾实在想不明白,太后为什么这样反对。难道陛下提拔一个可以保障他人身安全的侍从就这么难吗?”
“还是说太后娘娘根本就不关心陛下的死活?”
沈太后顿时沉下脸来,“昭仪,你好大的胆!哀家和陛下情同母子,你挑拨离间是何居心?”
白九媚扬起一张被泪痕浸透的脸,毫无惧色。
“既然情同母子,就更应该支持陛下才对。”
“太后有没有想过,这次是老虎,下次是什么?这次有人舍身救陛下,那么下一次也会有吗?”
“如果陛下不褒奖此人,以后陛下遇到危险,又有谁愿意舍弃性命来保护陛下?”
说到这里,白九媚突然掩面放声大哭。
“臣妾实在不敢想象,倘若凶兽那一掌拍在陛下身上,陛下现在还会不会留得性命?”
“太后,陛下他也是活生生的人啊!”
白九媚的悲泣,当真是发自内心的在替穆楚辞不值,更是深恨自己上一世待他的冷心冷情。
原来,阿辞曾经经历过这样艰难的处境,就连提拔一个小小的侍卫都会受到百般阻挠。
心思敏感的他,那时一定非常难过彷徨吧!
沈太后被哭的良心有了一点点发现,终于妥协。
“算了算了,这件事哀家不管了,你们看着办就行。”
大不了她换个实权给侄儿,也算对娘家人有个交代。
“多谢太后娘娘一片慈爱之心。”
白九媚叩拜下去,恭送太后。
等她的背影完全消失,才站起身来,冷冷一笑,“沈月,老娘叉叉你全家!”
万事开头难。
只要这第一枚钉子钉下去,后头的高楼大厦,总归会慢慢起来。
含香小筑的暗室内。
刚才还腿肿的连路都不能走的穆楚辞,此刻已经神情悠闲的坐在里面,听白九媚和床上的青年闲话家常。
“这位公子,请问你尊姓大名?”
“卑职方大海。”
青年挣扎着要下地行礼,被付嬷嬷拦住:“没事,我家娘娘问话,你躺着回答就行。”
方大海讷讷地应了一声,僵直着上半身,坐的局促不安,手足无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