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胡一发连连摇摇头。
王金虎心想,老狐狸,刚才还鼻涕一把泪一把,口口声声为了救你弟弟做什么都行,现在刚嗅出点风险,你就缩了。
想着,王金虎轻笑声,“老胡,你要想清楚,乡里上上下下都知道你弟弟是个什么人,遇事除了挥拳头动手,他什么都不会做。
他自己决定去县里,单纯就是动嘴讨说法,你信吗?
反正我不会信,乡里人也不会信,县局派人下来调查,结果肯定也不会信。
你弟弟就坐实了去县里是蓄意报复。
到时,谁也帮不了你。
但如果是你让他去的,情况就不一样了,乡里都知道你比他理智,他也听你的,你只是让他到县里要个说法,绝不能动粗。 这人们会相信。
这样蓄意报复就不存在了,只存在错失杀人,到时你的举报让刘部长满意了,再拿你箱里的钱疏通疏通,你弟弟不存在蓄意报复,杀人又是错失,就能保住命。
过两年,再弄个保外就医,你们兄弟就可以在外边团聚了。
这是你现在唯一的出路。”
王金虎特意把唯一两字说得很重。
胡一发没答话,只是默默抽着烟。
王金虎看着他,“老胡,这也是我能想到的唯一办法,你觉得不合适,那就去找别人吧,我没办法了。
你弟弟能死能活,只能听天由命。
你即使逼我,我也没招了。
我若是不当这个乡长了,你弟弟更没救。”
王金虎往沙发上一靠,摆出悉听尊便的架势。
胡一发依旧没答话,还是默默抽着烟。
屋里陷入死般的窒息。
渺渺烟雾不断在两人中间飘荡。
隔着烟雾,两人的目光不时相碰又避开。
彼此都在默默算计。
时间如同凝固。
王金虎几次把到嘴边的话咽回去。
他内心告诉自己,等待,现在自己最好的选择就是等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