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常山一字一句道,“我刚才这么说,咱们都出不来,那些人是受刘文昌委派办事,一旦我和张乡长暴露真实身份,你会死,我和张乡长也活不了。
我俩还没活够呢。”
刘亚娟头一低,不说话了。
车内陷入安静。
车继续向前疾驰,很快到了高速收费站,张野交了费,车上了高速路。
张野看看后视镜,商务车不在了,但还不能完全放心,车继续向前,连过了几个服务区,快到秦州时,张野才把车开进服务区,三人下了车,仔细观察一圈,确定无人再跟踪,三人的心才放下,在服务区买了三份饭,坐在车里边吃边聊。
刘亚娟道,“你们不会把我真带到秦州吧?”
“你说呢?”陈常山反问。
刘亚娟一笑,“我认为不会,你们上高速,就是给那些人玩个障眼法,到了前边的路口,咱们下高速,然后回江城。”
陈常山和张野互看眼。
陈常山也笑笑,“你说得对,不过不是回江城,是回田海。”
“田海?!”刘亚娟脸色立变,“我不回去,我回去就是死路一条,他肯定会整死我。”
陈常山两人没说话,只是看着她。
刘亚娟放下手里的勺子,讷讷道,“你们一个乡长,一个副乡长,在田海也算有头有脸的人,在他的人面前都不敢自报家门,何况我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人。
我离开田海那天,我就发誓我再也不回田海,永远不回田海,所以我才能活到现在,否则刘亚娟早不存在了。”
惊惧之色不禁流露于刘亚娟眼中。
陈常山也放下筷子,“刘亚娟,既然你这么怕他,想彻底躲开他,为什么你还会给他打电话?”
四目相对。
刘亚娟顿顿,道,“因为刘老三是我爸,我恨他,厌恶他,发誓永远不再见他。
可终究他还是我爸。
我知道碰瓷敲诈不好,是亏良心的事,我也打过电话劝他别再做。
可他不听我的,我妈生前都管不了他,我更管不了他。
最后我只能选择听之任之,有时候,想起我那可怜的妈,我都希望哪天有一辆车直接把他撞死算了。
撞死了,世界上不过少了个酒鬼和无赖。”
眼泪情不自禁滑落刘亚娟脸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