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套动作完毕,男人还是没有醒来,只是身上透明的部分越来越少,都慢慢地变成真正的人体组织。
不过也是,没有玦的能力,他现在应该会因为全身没有完善的神经系统而无法动弹,就跟植物人一样。
等等…
……那救他有什么用?
熵终于明白自己或许是做无用功,她有些气恼地踢了一下后面树干。
她知道自己潜意识里是想给自己一点事做,以抵御对玦的状况的焦虑。
“咚!咚!”
“艹!废物!”
她又愤怒地踢了两下树,然后捂住自己扭曲的脸,颓然地站着。
呼…呼…冷静、冷静。
她拍拍脸。
再、再试一遍虚化的能力吧?
说不定呢?说不定这下能成功呢?
熵有些口舌发干,她无意识地吞咽了一下,然后……
虚化——
她闭上了眼,甚至不敢看结果。
只能微微地、小心地睁开眼皮。
……
……
她愣愣地看着自己淡金色的模样,反应了半天。
太好了……
太好了!
玦,他还活着!
就在她喜不自胜地在原地激动时——
没注意到,那瘫坐在树下的红发男人竟然睁开了眼睛。
他深红色的眼睛仍有些涣散,只是愣愣地看着熵。
他的视角有些模糊,可能是因为好久没适应光亮了。
夜晚的她浑身散发金光,就像神明一样圣洁。
男人本试图动一下,但奈何除了头部,其他部位还不能如他所愿地动作。
不过,现在也足够了……
他竭力地用眼睛去注视着夜晚除了血湖与月亮外唯一的光源。
他能看见了……
他能听见了……
他还有了身体——正常人的身体。
他原以为自己会很激动,很开心,但到最后……
他暗红色的眼睛因为光源,不自觉地流下了泪水。
泪水就那样沾湿了他的衣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