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要振翅,但那些诡异的脉络已然不知何时缠上了他的翅膀,它们紧紧束缚着,越来越紧,仿佛要将他的生命力一点点压榨出来。
甚至……它们并没有急于杀死他,而是像猫捉老鼠般慢慢撕扯着他的翅膀,像是在玩弄一件脆弱的猎物,享受这个痛苦折磨的过程。
“唔……!”
塞纳维脸色苍白,他的眼中闪过一丝痛苦与不甘,但身体的每一个细胞都在尖叫。
鲜血从他后背上的伤口汩汩流淌,那些被撕裂的翅膀根部血肉模糊,猩红的液体像泉水一样汹涌而出。
“滴答、滴答……”
鲜血从衣角滑落,从他死死扳住平台的手心滑落,每一滴都仿佛在加速他的虚弱与无力。
“呼、呼……呃咳咳咳……”
塞纳维的喘息愈加急促,伴随着无力的咳嗽,双眼不自主地开始涣散,他感觉自己的意识逐渐被黑暗吞没。
“啪!”
终于支撑不住了。
鲜血从他手腕处滑落,在断裂的平台边缘留下鲜红的痕迹。
他整个人如同失去了支撑的布偶般向下坠去,黑红色的枝条仿佛捕食者,早已嗷嗷待哺,期待着将他彻底分食殆尽。
“坚持住!”
熵一个健步冲过来。
哗——
一条剔透的锁链在手中开始迅速构建出来,链条在她的掌心闪烁着冰冷的光芒,一端被她紧紧握在手中,另一端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缠在了塞纳维的手臂上。
“咔咔咔——”
熵猛地向后一拉,整个人因惯性向前滑行,鞋底与地面发出尖锐的摩擦声。
她的脚步在地面上拖出一条长长的痕迹,几乎滑到了平台的边缘,险些连自己也失去了平衡。
“嘶……”
她咬紧牙关,膝盖微曲,强行稳住了身体,手臂上的青筋暴起,锁链绷得紧紧的,将塞纳维的下坠硬生生地扯住。
与此同时,那些攻击他们的脉络显然不会放过这宝贵的时机。熵一过来,它们就迅速分散一部分向她袭去!
“咕嘟!”
小黑更不是吃素的(它什么都吃),它延展着自己护在熵的身边,凡是接近的枝条无一例外都被吞掉。
熵的脸上满是冷汗,手中的锁链几乎要割破她的手掌,但她没有半点松懈。
“熵,你……”
塞纳维的声音虚弱而艰难,仿佛想要说些什么。
紧接着一声轻佻而嘲弄的声音忽然自空中回荡开来,两人面色一变。
“啊呀啊呀~多么可贵的伙伴情谊~!我感觉自己仿佛是在看某类少儿动画片呢!”
“只不过——”
下方的枝条更狠厉地扎进塞纳维的身体中——“唔……!”
“——弱小的虫豸,总该认清自己的地位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