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口舔血,在河里头捞死人财,少有人和善,便是苟悬,眉眼之中的厉色其实都不少。
苟悬这才告诉我,那叛徒跳河的地方,也有些诡异,总之小心无大碍,还有苟家的捞尸人都不会单独行动,人多才有个照应。
前一刻苟悬还叫那人兄弟,这会儿知道定尸珠被调包,他便直接喊的是叛徒了。
三两步,苟悬便带着我到了支流河边。
月色清冷,河面上波光粼粼,两侧密密麻麻都是捞尸船。
那十余个捞尸人,更是面色震惊地看着我的脖子处。
明显,苟悬应该也没和他们交代。
站在最前头那个捞尸人,身材干瘦干瘦,脑袋生得也怪异,额头很大,鹰钩鼻,下巴向前凸出。
一双眼睛,眼角的位置略有狭长。
他发际线很高,头发几乎都在脑袋过半的地方了,脑袋后头还扎了根辫子。
早些年的时候,李家村也还有很多人扎辫子,只不过后来基本上都剪了。
他看我的时候,眼中透着凶厉,这让我和他对视了一眼。
我的目光同样扫过了其余人。
几乎同时,苟悬就开口交代了我的身份。
并且说清楚了,现在要去捞尸,将那叛徒的尸体打捞出来,摸定尸珠回来镇尸。
苟悬抬手做了个让人去撑船的手势。
不过当头那个干瘦尖下巴的捞尸人,却忽然冲着苟悬说了句:“领事的,这怕是有点儿问题吧?”
“就这么个生瓜蛋子,说他是蒋先生的徒弟,那就是蒋先生的徒弟?你还直接给他哀公像?这不就让他当我们的头了吗?”
“你可别病急乱投医,着急族里头的事情,没见着蒋先生,就遭神棍骗了。”
他说这话的时候,满眼的怀疑,隐隐地还摸着腰间的卜刀,似是要对我动手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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