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想而知,何鬼婆这些年对何雉的教训当真是不少,以至于何雉见了他拿哭丧棒都会本能地恐惧。
“断了一条腿,就别打你这孙女了,说说更夫的事情,到底是怎么回事儿,还有,他们现在有几个人?”纸人许皱眉问道,同时他也靠近了草屋更多,已经到了门口。
床下的狼獒,发出低声的呜咽,似是威胁纸人许不要继续靠近。
“啪”的一声脆响,何鬼婆的哭丧棒直接抽到了床下。
狼獒哀鸣一声,脑袋缩到了最里头,再不敢探头。
何鬼婆这才拉开了话匣子,微眯着眼睛说道:“差不多十几天前,那老家伙来的何家村,人,的确是不少,约莫七八个吧。”
我脸色当即又是一变。
七八个更夫?!
肩头忽而传来了刺痛感,我余光瞟去,发现何雉正紧抓着我的肩头,她眼中透着恨意和恼怒,显然她对这些更夫恨之入骨。
纸人许没有打断何鬼婆,我也收住心神,任凭何雉掐着我的肩头,目光落至草屋内。
“那天晚上,临入夜了,我刚准备去检查检查,看看方子他们家的符有没有出问题,那母子煞凶的很,毕竟苗光阳死了,要是符彻底失效,村里头要遭罪,结果半路就遇到那老东西,带着一群人打更。”
“狭路相逢,他们直接动手,不过那老更夫却在人群最后头,等着杀我。”何鬼婆说这话的时候,明显眼中还有几分不屑。
纸人许眉头紧皱,喃喃道:“果真是老了,也足够谨慎,带的人不少。不过他那性子,还是没少半分。”
何鬼婆也没理会纸人许,继续说道:“敲锣声好不烦人,我当场斩死了他们五个,其他两个被我拧了脖子,半身不遂了,那老东西动手,敲碎了我的膝盖。”
“大獒窜出来,把他惊退了。”
“再之后,我们便暂退锋芒,进了这柳林子。”
“白狸子虽凶,但是它们还是晓得和鬼婆子唇亡齿寒,有鬼婆子的地方,必定种柳林,柳林里头,必定有白狸子,鬼婆子要是死了,这柳林子没人看着,白狸子也活不下去多久。”
“打更的再阴毒,也不敢进这里。”
稍作停顿,何鬼婆又冷笑了几声,道:“他是天天在夜里头敲锣打更,想要等我出去和他硬碰,我也不如他的愿。”
不过话音至此的时候,何鬼婆的脸色,明显又白了两分,他阴厉地盯着地面,忽然不说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