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点点头,说道:“面相骨相是特征,两个相格完全相同的人很少见,年龄也很难一样。既然你觉得是,那八九不离十了,下一次我见到他,必能认出来。”
再接着,我抬头看了一眼霍坤民,沉声道:“霍家主,你们注意在县内,不要和那汤荃起冲突,就让屋檐煞不停地折磨他,我同何雉去红松县。”
霍坤民犹疑半晌,点了点头。
二叔和纸人许都在看我。
我轻声解释,说让他们不要担心,我很清醒,也想得明白。
他们两人这才叹气,点了点头。
我示意何雉去收拾一些东西,便自己进了房间。
我带的东西不多,大黑木箱是直接放下了,此行用不上这个。
匕首,剪刀,还有小龙血针的瓷瓶则是装着,以备不时之需,捞尸人的物件我全都带上了身,包括那个装着不少小物事的布囊。
这过程中,我则是一直在思考,推演。
我生父,实则才是罪魁祸首,他毫无责任可言,而我娘的情绪呢?
她在那人离去之后,会去河边失神,她是恨,还是说对那人有了情感?
可无论如何,他都是元凶!
他是一个因,起因之后,我娘的事情,再到九河县,我娘被吴显长盯上,然后我爹丧命,罗阴婆死于非命……苗先生在悬河中成活尸,何鬼婆油尽灯枯在更夫围攻之后……
甚至可以说,就连纸人许和二叔,都是因为这一个起因,因为我的变数而被拉入这趟浑水!
若他是一个普通人,他罪在无知。
可他还偏偏是个先生!
那他就不是无知!而是无视!
债有人要偿,这个交代,我也必定要他来给!
现在我可以先找到一些关于他的线索,而当务之急,还是要将我娘找到。
想清楚了这些之后,我直接推开门,走进了院子。
何雉已经准备妥当,董丰神色稍微好了一些,手头提着一个包裹,包裹边缘方正,里头显然装着大黄鱼。
我径直朝着院外走去,他们则是紧随我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