鲜血染织的红,奔腾的河流,还有那河边摇曳的花朵,血一样的色彩,浓烈而悲伤,如同燃烧的灵魂,灿烂却也惨烈,此刻云溪漂浮在红色的花海中,是的,她在飘着,看着自己半透明的身体,云溪摊着脸,无悲无喜。
这次任务她又失败了,她到底还是死在了天地大劫之中,身体被能量撑爆,炸成了血雾,现在的她只是一个没有重量的灵魂体,只是这里又是什么地方?
血色的世界,天空是红色,河水是红色;花草树木是红色;除了红色再无其他的色彩,扒开潮湿的泥土,连泥土都是血一样的颜色,没有阳光,没有风,红色的雾气笼罩着四周,隐约能看见远处的河流湖泊,血红的世界安静诡异的让人毛骨悚然,当然如果她是人的话。
人……云溪低下头看着自己沾满红色泥土的手,终于后知后觉的发现自己的不同,自她的身体被炸裂,她有了意识后就一直飘荡在半空中,再也没有触摸到过任何东西,所有的东西都是从她的身体中穿插而过,就连她自己也只能隐约的看见自己半透明的身体,仿佛风一吹就会散了似得,刚才她居然用手扒开了泥土,也不能怪她惊诧。
握拳,然后再松开,跺脚,脚踏实地的真实触感,几番实验以后,云溪终于确定自己的身体还是半透明的,但是,好像控制力加强了一些,想要做什么,只要将注意力集中在某处就可以。
而且自从死后身上那种压抑,不受控制的牵引力没有了,取代的是身心从未有过的舒服,如同浸泡在温泉中一样,浑身的毛孔都张开了。
云溪皱眉,因为她发现自己的身体居然在吸收着周围红色的雾气,虽然很缓慢,但是仔细观察就会发现以她为中心周围的雾气正在以肉眼忽略不计的速度变淡。
她有预感,也许不断的吸收着这些红色的雾气,有一天能重新做人也不一定,只是刚才被忽略的问题又来了,这里是什么地方?她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这个答案也只能由她自己去寻找了。
理想和现实的差距总是那么的遥远,自从落地之后,她在这里就漂不起来了,只能靠着自己的两条腿,还没走出百米就再也无法向前,各个方向云溪都试遍了,无数次的碰壁告诉她,在这里她的活动范围只有周边的百米。
难道她要被困死在这里?想到死,云溪刚紊乱的情绪渐渐平静,她早已经死了,现在的她顶多算个灵魂体,连鬼都算不上,至少鬼还能吓人,而她什么也做不了。
既然连死都不怕,那她还怕什么?自嘲的笑了笑,云溪开始打量四周,很确定的自己现在在一个密封的空间中,那奔腾的河水看似就在眼前实则被无形的屏障给隔离了,她根本听不到声音更别说触摸了。
周围百米的空间中满是不知名的花草,中间的位置是一个2米左右高,海碗粗的树,如同柳树般垂着长长的枝条,不同的是从树干到树叶如同最顶级的红宝石般晶莹剔透,触感微凉。
云溪左看右看除了它诡异的颜色外,实在是没看出什么特别的,抛却那点成见,也不得不真心的赞一句很美。对于美丽的事物,人们都抱着欣赏的态度,她也不例外。
观察了一周后也没什么发现,最后来到了小树边背靠着它席地而坐,看着依旧血红的世界,陷入沉思。目前她只知道那些红色的雾气她能吸收令自己很舒服,这也是她现在唯一能做的。
云溪靠在树干上看着死寂的世界笑的悲凉,其实对于是活着还是死亡,她没有多大的执念,有些时候活着还不如死去……见自己的思维又开始往黑暗的地方延伸,她急忙收敛心神,平心静气,虽然现在她好像除了思维其余的都是虚幻的。
盘膝而做,按照修炼灵魂的功法开始吐纳,一吸一吐间,红色的雾气果然比之前身体自动吸收的快了不知凡几,受到鼓励云溪更加的卖力,无关乎结果,只为了过程,反正闲着也是闲着……。
已经入定的云溪不知道,就在离她不足百米的地方,凌空站着两个人,一高一矮,高大的裹着一身黑袍,稍微矮小一些的是一个身着紫衣气质冷艳的女人。
“主人,就这样放过那小子?”女子看着被包裹在结界的灵魂体,脸上带着显而易见的不满,她不明白,自己的主子花费了那么大的力气培养那个人,为的就是找到本源之心。
眼看着终于要到手了,在最后关口那个人却背叛了主人,转而将本源之心拱手送给了一个凡人,而让她更加不解的是,主人居然没有惩罚,只是口头上警告了一番,现在遁着本源之心的气息找到这里,主人也没有动手抢夺的意思,甚至还耗费修给本源之心进化,这一点都不像是她跟随了上万年,狠辣无情的主子的作风。
“紫衣,你可知道神魔大战。”黑袍罩住了男人的眼睛,只露出挺翘的鼻梁和丰润的唇瓣,轮廓隐藏在阴影中,那嘴角轻轻的勾起,带着撩人心神的弧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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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然知道,听说当初若不是道祖出手,谁输谁赢还不一定呢!”
“那你可知道在道祖出现之前,发生了什么?又可知为什么道祖会出现。”神魔两族积怨已经,矛盾早已达到了无法调和的地步,一旦开战,又岂是道祖出现就能罢手的。
“紫衣不知,难道这其中还有什么隐情?”神魔大战的传说她只是在典籍中得知只言片语,听说那场大战死伤惨重,若不是道祖及时出现,神魔两族可能面临灭族的危险,那些参与的人自回来后要么伤重不治而亡,要么闭关修炼隐世不出,对那场战役绝口不提,仿佛在忌惮着什么。
“他们不提是因为觉得丢人。”仿佛知道紫衣心中所想,黑袍男子的声音中都透露着愉悦,至于道祖为什么会出面,之前他一直不懂,现在,他想他已经找到答案了。
“还请主人明示?”
“神魔大战,弱水河畔,谁能想到会是一棵不起眼的云神木阻止了那场战役。”现在想起那个画面,还觉得不可思议,千万年了,他依旧清楚的记得那引着漫天雷光投入战场中,虚幻的脸,伴随着神魔哀嚎,血雨纷飞而消散。
“云神木?主人您不是开玩笑吧?”据她所知神魔交接处的弱水,鸿毛不浮,神魔难渡,云神木是唯一能在弱水上漂浮的东西,如果说是云神木阻止了那场战争,紫衣唯一想到的就是难道云神木全部自燃了?
鲜血染织的红,奔腾的河流,还有那河边摇曳的花朵,血一样的色彩,浓烈而悲伤,如同燃烧的灵魂,灿烂却也惨烈,此刻云溪漂浮在红色的花海中,是的,她在飘着,看着自己半透明的身体,云溪摊着脸,无悲无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