语气变得柔和了许多,焦急与关心毫不掩饰,“告诉我到底哪儿疼?具体位置是什么样子好让我帮你处理一下。”
这一系列举动虽然看似简单直接却足以说明,在心底最柔软的部分里头,无论何时何地始终都将对方放在第一位考虑。
其实刚才那一刻过后,伤处已经不怎么疼了;不过瞧着对面男人此刻焦急万分的样子,于是故意低垂着眼眉,把半侧脸颊深深埋入柔软的枕头里,声音中带着一丝虚弱地说道:“特别疼……”
听着这样的话语从她的嘴中缓缓吐露出来,只见对方轻轻为自己按摩着受伤的地方,他那紧锁的眉头似乎比之前更加深重了:“都还没有完全恢复就这么大意行动,如此下去何时才能痊愈呢?”
“我这是粗心所致吗?”
崔缊蓉微微侧过头来,反问回去。
这一句话,如同一根针直戳他的心底。
平日里言辞犀利、几乎让人无从反驳的他,此刻竟然一时之间找不出任何合适的话语来回敬,满腔怒火只得硬生生地吞回喉咙深处,只能无奈地减缓手中原本有些急促的动作,轻轻地为她按揉起来。
随后,她慢慢转过身去,将脑袋重新枕回到枕头上,留给背后的只有自己的后脑勺和一头如墨般黑亮柔顺的长发。
看着这般场景,宋衍熠的心中不由得涌起一阵复杂的情绪,眉头也随之紧蹙了起来——眼前的这位小姐,似乎近段时间以来变得越发任性,甚至到了得寸进尺的地步!
这时忽然听到背后传来崔缊蓉闷闷的声音:“皇上身体虚弱已久,为何还要坚持举行春狩活动?”
宫廷内部的消息早已传遍四海,据说就在下个月初即将举办今年春季盛大的围猎活动。
闻言,他声音虽然依旧平静,却掩饰不住语气中的些许疲惫:“正因为如此才更不能表现出任何懈怠情绪。不然的话朝中上下必定人心惶惶,各大利益派系说不定也会因此蠢蠢欲动。”
稍作停顿之后,她再次开口询问道:“可宣王爷不是已经被….”
还没等她把话说完,宋衍熠便直接打断并接过了话茬儿:“虽说如今宣王爷已经失去了昔日权柄,但并不代表其背后支持者就会善罢甘休。尤其是以皇后母族为首的那些家族势力集团更是野心勃勃,他们是绝对不甘心就此罢休认输的。”
听完这话,沉默了片刻后的崔缊蓉才缓缓转回头看向身旁的男人:“所以你暂时留下那个宋二叔只是为了麻痹敌人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