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山顶的风有些喧嚣。
新坟附近的狗尾巴草轻轻摇曳。
崔止知道老泰山可能耍阴招对付自己,但没想到阴招来得这么快,也这么不要脸!
“偷袭,有违君子之道……” 明末钢铁大亨
更何况他们还是翁婿关系!
崔止自认为见惯大风大浪了,但眼前这一幕是真没料到!崔孝从背后偷袭自己,半扛半拖,当着小舅子的面,大摇大摆带着他下山。崔止想呼救,奈何丹府被封禁,喉咙也被文气堵着无法发声——对方【禁言夺声】太熟练了,熟练到瞬发,打他措手不及!
崔孝嗤笑:“迂腐!兵者,诡道也。老夫对付你,还得提前告一声?岂不愚蠢?”
说这话,崔止自己信么?
崔止确实不信,他只是想提醒老泰山要点脸。下山之前,他还稳得住,下山必经之路有人把守,其中也有自己的人手,不乏实力过得去的武胆武者护卫,崔孝带不走他。
“岳父不怕此举让克五伤心?”
“旧的不去,新的不来,你都跟她和离了,她为你伤心作甚?”崔孝是油盐不进,顺手还给女婿捅刀子,又善心大发给崔止提了个醒,“别指望你那些人手能来救你。”
崔止起初还以为山中有崔孝内应,他才能这般肆无忌惮,直到他看到他老泰山大摇大摆用【追风蹑景】越过几重关卡木桩,守卫毫无知觉,崔止波澜不惊的脸终于裂了。
“……而且,你是戚国崔氏族长,戚国国主心腹,什么分量也不用老夫多说。没有碰见就算了,既然碰见,岂有空手而归的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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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止被他这话气笑了。
岳母头七刚过,崔孝后脚就劫人。
这还是人能干出来的事情?
崔止,崔氏家主,西南分社主社,做梦也没想到自己会以这种形式落入敌人之手。
崔孝拎回来一条大鱼。
“你怎现在就回来了?”
崔孝的老友看到他身影还惊诧。
“这位年轻后生又是谁?”
“我前女婿,崔氏家主崔止。”
老友:“真的假的???”
崔孝冷笑:“包真的。”
崔止也被气笑了。
他的老岳父被妻子抛弃、儿女嫌恶,也不是没有理由!纯粹是他自个儿自作自受!
老友蹙眉:“捉来搁这里也没什么用。”
毕竟是崔孝女婿,总不能丢给主上祭旗。
崔孝:“怎么会没用?只要关着,崔氏就没了人坐镇,能少给咱们使多少绊子?”
回头还能卖上一个好价钱。
老友若有所思点头:“这倒是。”
崔止不能杀,那就只能看管起来,这份苦差事就丢给崔孝。不过,他还是要说一说崔孝:“横竖战局不要紧,家中有事就先顾着家里,不说多长,七八天还是能匀你。”
崔孝沉下脸色:“不必。”
他又道:“派人去山上将药材取了。”
崔止几乎要被他的厚脸皮惊到。
“岳丈拿了我的人,还想要崔氏的药?”
崔孝对此不置可否。
命人将崔止带下去严加看管。
待人走了,他在老友惊悚目光中吐出一口接近黑红色的血,整张脸白得近乎透明。老友握住他手腕将人搀扶住,下一瞬就慌了神:“崔善孝,你的经脉与丹府怎么……”
不止这些,连心脉也有损伤。
这脉象怎么看也不是长寿之兆,倒像……
“有人伤你?”
崔孝将手抽回,咳嗽道:“自伤罢了。”
友人想到崔孝上山一夜原因,想劝说的话也咽回肚子,崔孝见不得旁人怜悯自己。
“收起你的眼神!”
老友却不让他任性:“杏林医士能医。”
崔孝转移话题:“不过是点儿内伤,何须惊动医署?事情都到这一步了,犯不着为了此等琐事耽误良机。崔至善在我们手中,不管是掣肘崔氏,还是挑唆崔氏内乱都有奇效。主上时间不多,西南大陆还不值得浪费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