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住的人是张静清。

张静清收起20枚大洋,从中拿出10枚递给柜台:

“要两张二等座的车票就好!”

售票员看向张之维:“这……”

张之维点头道:“这是我师父,就按师父说的买!”

看着手里的10枚大洋,售票员忍不住劝导道:

“这位老道爷一看就是不差钱的主儿,您还是买头等座吧,那舒服又宽敞,可比二等座来的舒服啊!”

张静清沉声道:“就二等座!”

见此情形,售票员不再多言,双手递出票据。

“这票据您拿好!”

张之维接过票据,在工作人员的指引下,去了候车厅。

候车厅是二等座有专门的。

头等车是贵宾包厢。

三等座只能在铁轨旁边一边闻煤灰,一边干等着。

候车厅里,张之维不解道:“师父,为何不坐头等座?”

他还以为张静清会说一番诸如要见人间百态,头等座不方便之类的大道理。

没想到张静清沉声说道:“因为一等座的车厢里红毛鬼多,臭的很!”

“红毛鬼……”

张之维一怔,旋即想起红毛鬼一词的含义,最早指荷兰的那些殖民者,后来泛指一切洋人。

师父选二等座,是不想见洋人?

联想到售票员对车厢的介绍,张之维一下就想明白了。

头等车非富即贵,里面多半是些眼高于顶的洋人,或者满脑子封建残余的达官贵族。

这两种人,无论哪种,对普通人都是看不上眼的。

特别是洋人,病夫基本是挂在口中的口头禅。

他和张静清穿着道袍,留着长发,必然引起围攻,评头论足,冷嘲热讽。

俗话说,身怀利器,杀心自起,如果对方嘲讽的是自己,如果不过分,张之维可能并不会太在意。

而如果受辱的是师父张静清,张之维只怕就忍不了了,到时候大巴掌教做人。

想到了这些,张之维道:“这红毛鬼们大部分都有狐臭,所以喜欢用些香水掩盖,但如果一扎堆,多种汇合,那确实是种折磨,师父果然英明神武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