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是张静清,半点不废话,拿起茶盏就往张之维头上扔过去。
他扔的很用力,力道甚至都渗透茶盏,让茶水飞溅而出,化作一道水幕朝张之维笼罩过去。
但就在茶盏即将砸到张之维的时候,茶盏忽然被水幕带了一下,偏移了轨迹,砸在了张之维身后的墙壁上,力道之大,入墙三分,但茶盏本身却无损坏。
而那笼罩张之维的水幕,也因为茶盏这一带,出现了一个豁口,而张之维,不偏不倚,就在那个豁口上,毫发无损,连衣服都没有脏。
「师兄,是你准头太差,还是运道太背,这都能碰上?」张异一脸吃惊道。
旋即,他也不信邪的拿起茶盏,往张之维头上扔去,却不曾想,扔的时候动作太大,竟闪到了老腰,让他的动作变形,茶盏没飞向张之维,反倒砸在了张静清的脑门上。
张异:「…………」
「师兄,请听我解释!」
张静清理都没理他,一抹脸上的水渍,道:「融入天地之中,天地站你一边,任何对你不利的举动,都是在逆天而行,要遭天谴是吧!」
张之维很有眼力劲的走过去为师父整理了一下仪容,道:
「倒也没有那么玄乎,这个状态的效果,就像开启了一局奇门,并时时刻刻都占据在大吉的位置,而对我出手,或者对我抱有敌意,要做出对我不利举动的人,则会被天地之力反噬,相当于时时刻刻站在一个大凶的位置上,大凶对大吉,诸事不利,这才有先前的状况。」
「如此说来,你小子岂不是先天不败?」张异说道:「对了,之前的大战,怎么没见你使用过?还为白担心一场!」
「倒也没那么夸张。」张之维说道:「战斗时不用,是因为这手段刚领悟,还不太顺手,它需要特意控制自身与天地同步,同步之后虽然对自身有些加成,但也会对自身有很大的束缚,强行使用,可能会起反效果,也许,熟练一段时间并加以完善之后会好些。」
「你小子就是鬼点子多啊!」张静清感叹了一句,坐下看着桌子上的茶壶发了下呆。
遥想不久前,他还想给张之维找个对手,来挫一挫他的锐气,好好打磨炼一下他。
后来经过一系列的事情,让他认清现实后,他觉得这个人找不到了,甚至可能过不了几年,自己都对付不了张之维。
但他万万没想到,这一天来的如此之快,来的如此猝不及防。
一眼眼的功夫,徒弟的就已经成长到了这种地步。
张静清的神色有些复杂,蓦然觉得,天师之位,对他而言,或者真是一种桎梏。
「师父,您在想什么?」
张之维倒是不清楚张静清心中所想,他连忙从茶盘里拿出新的茶盏,为师父和师叔到上茶水,边倒边说:
「师父,师叔,我有感觉,这青玄的神魂不死法,我很快就能捣鼓出来,到时候一定先告诉你们!」
「哈哈哈……」张异大笑:「那我可等你的好消息,你最好把那青玄一念起符的法子也搞明白了,我可眼馋好久了。」
张静清则是考虑的更深远一些,道:「这法子流传开来,不一定是什么好事!」
「法子的好坏,是人决定的,落在青玄那等人手里,是害人的邪法,但要是在师父和师叔手里,顶是造福一方的正法。」张之维说道。
而且,如今世道混沌,局势不稳,龙虎山这艘大船,还是您这个天师掌舵最为放心……这句话张之维没说,只在心里暗道。
虽说修道之人,看得开生死,但看得开是一回事,希望长辈安好也就是另一回事了,彼此之间不矛盾。
「倒也不必高看你师叔和我,都是凡夫俗子而已,」张静清嘱咐道:「不管你弄不弄的出来,你切记,这法子都不能随意外传。」
「师父,我记得了!」
张之维应道,随后他心念一动,炁息归位,不仅收起了天人合一的状态,黄玉般的肌肤,大星般刺眼的眼神也缓缓消退,神莹内敛。
「你小子还是这个样子最让人觉得顺眼。」
张异说完,看向张静清,道:「对了,师兄,这次袭击我们的人里,有天台宗的主持德宏,那个秃驴上次为了点捕风捉影的事,跑到咱们龙虎山闹事,我就觉得不对劲,没想到是一个汉女干,我们要去天台宗要个说法吗?」
张静清眼神一凛,还没发话,张之维就抢先说道:「惹到我们龙虎山,哪能让他们有好果子吃,必须盘他,盘一盘那些秃驴的光头。」
「讨个公道就讨个公道,什么没好果子吃,还要盘他什么的?」张静清训斥道:「咱们是修道的出家人,不是黑社会。」
「师父所言极是。」张之维道:「那咱们什么时候去天台宗讨公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