费震重重点头,提议道:“今晚做东,为你践行。”
顾正臣没有拒绝。
费震在自己入狱之后上书,直言匠人诬指,联合其他匠人押了手印,为自己奔走疾呼。他是一个能相处的人,至少不会落井下石。
酒楼,小菜。
费震与顾正臣谈笑不已,各抒情怀。
两人正聊得兴起,一旁酒客突然一嗓子嚷嚷开来:“什么,长江沉了船,可死了人?”
顾正臣侧身听去。
“听说死了两个官员,好像是前御史,他们的家眷已经认过尸,哭得那个伤心。”
费震端起酒碗,瞥了一眼顾正臣:“应该是严钝、梁籁二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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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正臣皱眉:“陛下布置让他们去太仓州看仓库去,怎么会沉在江中?”
费震呵呵笑了笑:“莫要装糊涂,匠人张九九诬指于你,若说背后无人指使,你也不信吧。至于是谁在幕后,就要看这两个前御史是如何出的意外了。”
顾正臣一饮而尽,哈了一口酒气:“看来,被封口了啊。”
若是朱元璋所为,断不会用这种无聊的手段。
严钝、梁籁又不是韩林儿,无足轻重的家伙,拉回去砍了便是。如此说来,这场意外很可能是陈宁安排的,亦或是其他黑手。
费震似乎想起什么,看了看顾正臣,低声提醒道:“你去泉州,会带着护卫吧。”
“自然。”
顾正臣不疑有他。
费震放松下来,笑道:“那就好,来,饮了这碗酒,愿顾县男整肃有方,早日归来。”
顾正臣感谢。
在安排好宝钞提举司之事后,顾正臣便请辞了宝钞提举司副提举一职,朱元璋没有答应,但额外给宝钞提举司添了一个新的副提举。
老朱想的是,你小子懂这么多,没个副提举的名头以后怎么对宝钞事发话,说不得日后还得用你去盘查钱庄,监督下宝钞提举司,总需要有个身份才好办事。
顾正臣也不介意,转身去了詹同府上,两人在书房谈了两个多时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