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记住什么了,你也没说啥啊,我记住啥。
顾正臣抓着酒壶,直接砸在了周农另一只腿的脚踝处,伴随着周农的惨叫,酒壶直接瘪了下去。
这玩意不是纯铁铜材质,而是掺了锡。
顾正臣丢下酒壶,直起身来,看向林弗、林文等人,又看了一眼门口围观的百姓,整理着衣襟,沉声道:“本官还在泉州府,一个个还敢如此嚣张。萧成,将他们带去府衙!”
周小二、王大光腿直哆嗦。
萧成也没客气,免费用了这两个劳力:“将他抬走!”
周小二内心反抗,顾正臣虽然是知府,可没资格发号施令,管不了事,可看到周农一条腿已经废了,顾正臣杀气凛然,似乎意犹未尽,周小二又不敢不从。
顾正臣走向林弗、林文,拿出二十几枚铜钱搁在柜台上:“多出来的是赔偿抽屉、酒壶的,若是不够,我再补。”
“够,太多了。”
林弗想要退回。
顾正臣摆了摆手:“税课司找你们要税,可给了税票?”
林弗连忙从柜台里翻找出来,厚厚一叠:“有些时候给了税票,有些时候并不给,上门讨要税票,还会被非难。最近半年内,没再给过税票,只是空口白牙要钱。”
顾正臣拿起一张税票看了看,然后交给了林弗:“带上税票,账本去府衙,这位的腿……”
林文撑着拐杖,急切地说:“顾知府,草民林文,腿是周大使打断的,只因他们索取的税实在太多,我不愿给,他们就……”
府衙。
衙役看着顾正臣回来,原以为这位要进去,谁知他竟直接抓起了木槌,敲起了鸣冤鼓。
秦信恼怒不已,在二堂喝骂:“何人敲鸣冤鼓!”
衙役黄慎跑了进来,慌乱地喊道:“顾,顾知府……”
秦信头大了。
你丫的一个知府,敲知府衙门的鸣冤鼓,到底是给谁喊冤,怎么感觉整个知府衙门都是冤枉的?
升堂!
秦信坐了下来,吴康也坐在了一旁。
两班衙役威武还没喊完,顾正臣已走入大堂,看着坐在自己位置上的秦信,还有原本该在监房里吃吃睡睡的吴康,拱了拱手:“今日遇不平事,我为讼师。秦同知应该有空暇可以受理一二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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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信起身,又坐下,总感觉有些不妥。
说到底,自己只是个代理知府,可顾正臣毕竟是名副其实的知府,虽说高参政将印信给了自己,可顾正臣给人的印象实在是太深刻,尤其是连日打板子……
“不知顾知府遇到了什么不平事?”
秦信不得不应。
顾正臣侧身看向萧成,萧成将一份状纸递了上去。
秦信接过状纸仔细看去,脸色变得极是难看起来。
顾正臣直言:“税课司大使周农假借收税之名,行劫掠民财之实,贪婪无度,害商无数,但有商人不服,动辄殴打,甚至于断人肢体。如此恶人竟长期把持税课司,实属令人痛心疾首。”
秦信感觉后槽牙隐隐作痛,这群人还真能闹腾,你们就不能等顾正臣走了之后再去收税,非要撞他身上?
“传周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