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陛下不打算忍了,想揍他们了?”
“原本不想揍他们,但使臣被杀,想了。”
“可这文书中,也没咬定是高丽人动的手……”
邓愈接过文书,丢到了炉子里,开口道:“现在,辽东都司咬定是他们动的手了,你看过这份文书的,陛下也看过……”
顾正臣看着文书燃起,纸张卷动着似是疼地蜷缩起来,道:“明白了。”
马车再次停了下来。
邓愈笑着对顾正臣道:“邓镇不小了,若有机会,带这小子出去闯荡闯荡,兵学院的人嘛,还是要多活动活动。”
顾正臣深深看着邓愈,问道:“若是小子将兵学院的人全都带出去活动活动……”
“好事。”
“你就不怕出意外?大海波涛之大……”
“定远侯,若是担心意外,还当什么武将?骑马都可能意外摔死,难道不骑了?战场之上,没有谁能保证自己一定能活着回来。死在外面,那也是整个家族的光荣。相对整个家族而言,一个人的生死没那么重要。”
邓愈说完,下了马车,吩咐杜昂、张培两声,便在咳声中回府。
返回格物学院。
顾正臣坐在书房中,沉思良久,直至张希婉端着羹汤走了进来。
“昨夜夫君去了那么久,可是有什么变故?”
张希婉问道。
顾正臣接过,轻声道:“没什么,就是夫君可能要倒霉了。”
张希婉惊讶了下,仔细看了看顾正臣的脸色,柔声道:“只是倒霉的话,也无妨……”
顾正臣点了点头,对走近的张希婉道:“都说狡兔三窟,咱们顾家就这一窟,总觉得不甚安全。趁着这次机会,为夫想做点事,这件事关系到咱家立身之本,是退路也是保全之路,你一定要记住,有些人可以信任且托付子孙,但有些人,可以信任但不能托付子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