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三宝仰着头:“我知道,这是先生说的,有准备才能不慌乱,叫什么,多余安排——”
“那叫冗余!”
顾正臣脸色一黑:“你才是这条船上最多余的一个,明日若要作战,你最好是躲在船舱里,捂住耳朵,闭上眼睛,战斗没结束之前,不准你出来。”
马三宝直摇头:“我也是水师将士,我要战斗,我要为百姓报仇!”
顾正臣伸出手,严肃地说:“拿出你的水师将士腰牌!是没有腰牌,你告诉我你是水师军士?你知不知道儿戏是什么,是小孩子闹着玩、无足轻重的事!但战争——绝不是儿戏!林白帆,将他带船舱里去,”
马三宝被提起,踢着腿脚:“我不去船舱,我不去,我要战斗……”
坐在舵楼中,顾正臣闭目养神,朱棡趴在桌案上睡着了,邓愈躺在藤椅里,身上还盖着一个薄毯,借着油灯微弱的光看着书,一双眼时不时凑近一些。
滴答——
漏壶的水从最高的壶中滴落,经过下面的三个壶,进入到最低的壶中,在这个壶里,有一个小巧的铜人,手中捧着一支可以浮动的木箭。
随着水增多,木箭浮起,指着面前的刻度。
子时至。
萧成走至顾正臣身旁,低声道:“梅鸿、段施敏回来了。”
顾正臣微微睁开眼,侧身看向邓愈,见邓愈还没休息,便起身活动了下:“卫国公,一起听听。”
邓愈呵呵笑道:“你精通火器作战,还善水战,我听不听有何关系。”
顾正臣走上前,将邓愈扶起:“有你坐镇,心里踏实一些。”
邓愈坐好,埋怨了句:“卫青、霍去病出征之后,身边可不需要老头子指手画脚。我这刚有些困意,你倒也舍得拉我起来做事。”
说话间。
梅鸿、段施敏来了,身后还跟着两个湿漉漉的军士,提着两个明显区别于大明的人,看其鼻青脸肿的样子,这一路上没少挨打。仔细看,发现这两个家伙一个左手包扎着,一个右手包扎着,看包扎的大小,布料渗红,手腕上还深深勒着绳子,就知道这两个家伙各少了一只手。
顾正臣看了看梅鸿、段施敏。
两人不约而同地抬头看楼顶,什么剁没剁手,我们不知道,抓过来的时候就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