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桑桑将桌案上的两份文书拿起,递给顾正臣:“夫君想要将高令时收入水师?”
顾正臣接过文书:“那也需要看他有没有冒死的勇气,明年十月份的大航海不同以往任何一次航海,风险极大。”
两封文书都是朱棡写的。
一封介绍他如何在乐安县衙处理白莲教余党家眷的,按律令走,没什么问题,该关的关,该打的打,该徒刑的徒刑,该放的放了,罪名轻重写得清清楚楚,判决也合理。
另一份文书则是写给朱元璋的公文,内容不少,但总结下来就一句话:
高家港盐场郭临川是朱棡烧的。
顾正臣呵呵一笑,摇了摇头,朱棡这是想替自己抗罪名啊。
去盐场时,朱棡正坐镇乐安县衙,白莲教家眷、一应相关之人,白莲教线索追查、抓捕等,都需要他来做,加上自己本意只是想追查私盐,查清楚谁干的,以白莲教余孽的罪名抓走了事,并没想着杀人。
可查下来之后,面对那么多灶户的血泪控诉,顾正臣实在是忍不住,这才将郭临川给弄死了。
事做了便做了,还不需要朱棡来抗。
走出门,至前厅。
邓愈、朱棡、房大庭等人都在。
顾正臣将朱棡的文书还了回去,言道:“人需要有担当,一旦做了事,就需要接住后果,你的心意先生领了,可这种事——日后莫要再做了。”
朱棡担忧:“可是先生——”
“没什么可是。”
顾正臣打断朱棡,看向邓愈:“卫国公,接下来我们该如何做?”
邓愈含笑,指了指南面:“简单,你带白莲教匪徒、盐场官吏返回金陵,我留下来坐镇山东练兵。”
顾正臣沉思了下,点了点头。
皇帝的旨意刚送来还没多久,让邓愈和自己在山东练兵,若是两人一起都回金陵了,皇帝脸上也不好看,而白莲教事这么大,还必须有人回去说清楚。
顾正臣言道:“那就给水师送信,让他们将船只开进胶州湾,之后我们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