悠丹一边服侍孟得鹿喝药一边狐疑道:“女史和得鹿娘子同时患上了同样的病症,其中一定有同样的缘故,只是女史和娘子隔着深宫,饮食起居习惯完全不同,又怎么会……”
悠丹话音未落,孟得鹿与潘女史相视一眼,突然异口同声道:“是唇脂!”
原来,前些日子,珉娘送了孟得鹿两盒颜色新鲜的唇脂,孟得鹿瞧着那颜色又好看又难得,便请出宫采买的内侍带了一盒进宫,献给了潘女史,如今细细算来,二人经血不止也正是从那时开始的!
悠丹皱眉分析,“据奴婢所知,双子柏中含有毒素,可以使女子经期血流不止,如果女史和娘子用的唇脂中掺杂了双子柏,毒素便可以随着二位的饮食进入口中,引起血崩之症!”
孟得鹿吓得连忙翻身下了床榻,跪伏在地,“女史明鉴,民女纵然有一百个胆子也不敢谋害女史,那唇脂是我店里一名姐妹送的,民女只是觉得它颜色新鲜,才想借花献佛,如今想来,一定是店中那位姐妹对我心存恶念,想要加害于我,没想到,却连累了女史!”
潘女史一边信任地扶起孟得鹿,一边命悠丹去自己房间将唇脂取来,交给太医检查。
看着悠丹匆忙而去的背影,孟得鹿却隐隐觉察端倪,小心启齿,“女史,民女有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潘女史道:“你有话尽管直说。”
孟得鹿道:“民女也懂些医术和药理,却并不知道双子柏的毒效,刚才,悠丹仅凭三言
两语便迅速判断出那唇脂中被掺进了双子柏,可见她对药理的了解远胜过民女,而且,她又说自己向来谨慎,凡药材经手都要一看,二嗅,三摸,而当初给太妃拿错了熏香的药材包时,正赶上她鼻炎发作,嗅觉失灵,可她既然一向谨慎,当时就更应该打开药材包检查才是,又怎么会偏偏在那次粗心大意,阴差阳错地闯下大祸?”
潘女史目光一凛,“你是说……上次太妃过敏发作并不是偶然,而是她有意为之,还想借着自己鼻炎发作为理由,逃避责罚?”
孟得鹿道:“民女也只是猜测,但如果真是这样,那民女上次便是中了她的道,成了她脱罪的帮凶,那些替她开脱的话从民女口中说出来,反倒比从她口中说出更为可信了!”
潘女史呼出一声冷冷的鼻息,森然道,“是真是假,你我不必费心,宫狱中的行刑娘子很快就会给本官一个结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