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快些走吧,厂公大人!没准咱们后会有期,万一到了肃宁县城拜望大人,还请大人让咱家喝上一杯薄酒……”
魏忠贤冷笑一声,不再废话转身上车。
随着车队缓缓离开,曹化淳依旧没有派人追击的意思。
又走了小半个时辰,沿途还是安静无比。
这让车厢里的沈炼和裴纶都懵了。
那个曹化淳究竟要干什么?
既然不打算拦截,为何又主动出现,自取其辱?
尤其当场死了一个千户,他也无动于衷?
“额……魏老爷,这位曹公公……”
裴纶眨眨眼,压下心中忐忑,想听听魏忠贤的意思。
魏忠贤却摆了摆手,似乎非常疲惫。
老头靠在车厢最深处,掀开一角窗帘,阴郁的看向漆黑的荒野。
他隐隐有种预感。
想要回乡养老,恐怕终究是场奢望。
至于再询问沈炼他们到底去哪,却是没心思了。
车厢里陷入沉默,众人心思各异。
这一走,就走了两天两夜,一直走到河间府境内。
原本到了河间府,双方就该分别。
魏忠贤要向西回到肃宁县老家。
而沈炼、裴纶则要带着两个孩子再次潜逃,避过沿途追兵。
可魏忠贤似乎害怕四人逃不出去,又似乎是河间府抓捕沈炼等人的力度还是太大。
他又命令车队往前送了一程。
这天傍晚,当车队抵达河间府南边的阜城县,即将进入深州府范围的时候。
不能再送了。
一行人借宿在阜城县里的一间客栈中,当时间来到深夜子时,终究到分别的时刻。
“额……魏老爷,沈某就此别过,这几日款待之恩,沈某永记心中!”
客房内,沈炼收拾好行囊,瞪了一眼还在吃喝不停的裴纶,抬手向魏忠贤告别。
魏忠贤正和裴纶同饮,闻言呵呵笑了,放下酒杯。
直到现在,他依旧不知道这两大两小要去往哪里,不过也无所谓了。
从京城到阜城,送了自家兄弟的幼子最后一程,也算尽了全力。
百年后去阴曹地府,应该也有脸去见李辛的面。
“行吧!钱财干粮可曾带足?”
魏忠贤看向沈炼背上的行囊,随口一问。
沈炼老脸一红。
不得不说,老阉奴属实够意思。
临走之际,不但给了沈炼一张五万两的银票,还给了不少金稞子。
这些金稞子不但方便携带,换成银子也足有数万两之多。
差不多十万两白银啊!
如此庞大的财富说给就给,至于干粮什么都不必要了。
有钱在身,什么东西购买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