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何等的牌面啊!
千万不要小看这些厉害的医生,而且特别是中医!
这些医生,哪怕一些省里面的大领导,也不一定就能请人家上门来。
这不开玩笑!
什么东西都是有比例的,全国副省级领导多少?
一个不夸张的数字,将近三千人!
而那些厉害到极致的中医呢?
一只手数得过来!
就连国医大师,全国一百多人!
数学从来不会骗人,从稀缺性上去讲,这些厉害的中医,真的不多。
当然,并不是说中医就厉害,人家领导就不厉害。
这是两码事儿。
可无论怎么说,耿淮山听到秦学文去见陈路的消息之后,真的被吓到了。
不过,回过神来之后,耿淮山马上激动的说到:
“可以,可以!”
“没问题!”
“我这就安排。”
可他话还没有说完,就见秦学文摆了摆手:“这件事儿呢,咱们几个知道就行了。”
“我就只想看看平时工作中的他,是如何看病的,就这么简单。”
“要不然,看到的东西啊,就不真实了。”
“可以吗?”
耿淮山一听这话,也觉得很有道理,点头一笑:“还是您考虑的周全!”
“有道理!”
“呵呵……”
这时候,耿淮山忽然问了句:“对了,秦老,您开的方药这个两和钱,是多少?”
“我看这金银花就四两?200g?这都半斤了……”
听见这话,秦学文忽然笑了起来,摆了摆手连忙说道:
“呵呵呵,这是我的问题,就忘了解释了。”
“我是经方派,对于《伤寒杂病论》这些研究比较多,和张仲景老先生一样,所以用的也是汉朝时期的计量标准。”
“一两大概是15g左右,一钱是3g。”
“呵呵……”
“不过,你按照陈路开的方子用就行了,这方子没有任何问题!”
就在这时候,忽然大姐忍不住说了句:“其实……还是有一些不一样的……”
“陈主任让我母亲生饮羊血。”
听见这话,顿时秦学文愣了一下,紧接着,他眉心紧蹙起来。
嘴里面更是小声念叨:“羊血?”
“厮……”
“对啊!”
“羊血!”
“好东西啊!”
“妙,太妙了!”
“用羊血这一招,我不如他!”
“哎呦,我越发期待和这位小友见面了。”
“呵呵呵……中医被他用的啊,真的是厉害。”
“这深的民间传承啊!”
越说,秦学文越发兴奋,甚至站起来激动的拍手鼓掌叫好。
“高手在民间啊。”
贺党生有些疑惑的看着秦学文:“怎么回事?”
秦学文笑着摇头:“呵呵,这方子开的胆大,不是学院派那一套固守成规的套路!”
“同样,也不是我们这种经方派的路子!”
“而是民间中医的手法!”
“呵呵,羊血用的太妙了。”
“你们可能不太清楚,其实中医派系很多,比如现在的百家争鸣,学院派为主,然后是各家之言,比如三部六病,补土派,火神派……等等!”
“但是呢,其中还有一个派系,这个派系散乱,不成组织,而且很难统计,就是民间派。”
“民间派只是一个代名词啊,意思说的是,很多民间高手,自己一辈子总结出来的经验,最后留给子孙。”
“他们用药胆大,而且接地气。”
“呵呵呵呵……”
“没想到啊,这个陈路,还是民间派的人,呵呵呵……”
“这小子,我更得见见了。”
这时候,秦学文兴奋至极,竟然忍不住说了句:
“肠痈溃烂便脓血,参玉术药元两接,甘草三钱银四两,临服冲入山羊血!”
“好啊,妙!”
“啧啧啧……”
周围众人看着秦学文老爷子如此兴奋的样子,也是哭笑不得。
这还作上诗了!
众人根本不清楚在秦学文眼里,此时此刻最为幸福的事情是什么。
就连贺党生也不知道!
只有他自己内心清楚,这一次去见陈路,其实……是一次考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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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学文今年八十有二,还能活几年他自己心里都没数,但是按照目前自己的身体来看,他觉得五六年是没有问题的。
可以后呢?
秦学文不是世家出身,六岁的时候,家里就穷的揭不开锅,便被送去做学徒。
这一路走来,秦学文完全靠的是自己,他的成功完全不逊色于那些励志电影。
几十年的风风雨雨,秦学文可以说是积攒了浑身的学问和知识!
原本秦学文也想过让子孙后代继承自己的医术,把中医发扬光大。
可奈何……两儿两女都对医学没有悟性,或许硬着头皮学,也能成为不错的医生,可距离大师,遥遥无期!
而关键是几个孩子都不喜欢学医,在看到秦学文松口之后,立马转投了其他行业,靠着秦学文的人脉和关系,颇有灵性的在自己领域内小有名气。
这让秦学文有些惋惜!
作为国医大师的秦学文自然是不缺乏学生的。
可真正能让秦学文看得上眼的,同样也是寥寥无几。
眼看着自己八十二了,还能折腾几年?
所以,秦学文也便没了继续收徒的心思,索性决定把这些年的收获,整理成书,等待有缘人。
于是,秦学文便开始了拜访老友,想要让自己这本书更加殷实一些。
可谁曾想,这第一站,就让他遇到了陈路!
三十岁!
悟性上上之品!
一时间,秦学文内心那一簇原本即将熄灭的收徒心思,再次燃起了火苗。
说不定能收徒呢?
越想,秦学文内心就越发开心。
如果说秦学文这辈子还有什么遗憾的话,那绝对是“后继无人”,这个后继无人是学术思想,精神层面上的后继无人。
这些大家、大师,都已经形成了属于自己的那一套理论!
说实话,他们真的不想让自己的理论被历史长河湮灭。
就如同人家张仲景,没有人在意他子孙后代如何如何,但是,他的《伤寒论》却成了经方派的圣书一般。
精神永不磨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