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真的吃过了。”他打断了我的话,俯身向前,然后他以一种肯定的语气说,“你还没吃早餐吧。你吃吧。我等你。”
“呃…嗯?”我转过头,他表情是认真的。
我眨了眨眼睛,一方面为他的洞察力和推理能力所折服,另一方面又觉得他确实没在开玩笑。他的确是吃过了。
然后,我确实饿了,刚才一直在赶时间过来,没工夫感到饿,这会儿对着香喷喷的麦满分,我确实有些馋,便忍不住咽了口口水。
他淡淡一笑:“应该说对不起的人是我,我给你添了很多麻烦。”
他胸口起伏了一下,发出类似叹息的声音,说:“司老师,你说得对。恋爱,和谁恋爱是你的自由,我干涉了你的自由,对不起,我给你道歉。”
我又眨了眨眼睛,他每次都能让我出乎意料。那感觉,就像是,你竖起了高高的壁垒,而对方却缴械投降,于是,你便觉得自己太过于小题大做。
我尴尬地摇了摇头:“别说这些了。”我努力绕开话题,“你上哪儿吃的?你不是没带什么现金吗?”
黄子文抿了抿唇:“可我也怕你一气之下不过来啊。我都准备好如果你过了十二点还不来,我就打电话给我哥坦白了。黄子爵总不至于不管我,他会帮我瞒着我爸妈的。”
“哦,这样啊。”我悻悻然,想到了黄子文虽然和后爸处得不好,但和黄子爵的关系倒还过得去,或许是“男人间的友谊”吧。
他又补充道:“我刚才去楼下餐厅吃的,早餐费挂房费账单了。司老师,你一会儿结账的时候顺便付一下。我回去会还你的。”
“呃……”我多少还是低估了他,他时而成熟,时而幼稚,你可以质疑他的任性和目中无人,但不能怀疑他从小到大见过的世面。
我确实没想到,他会一个人跑去餐厅吃饭。
“你吃吧。”他把早餐往我面前推了推。
我没再客气,从里面拿出豆浆喝了起来,然后抬眼看他。
他似乎明白我看他的原因,自顾自解释道:“你昨天也没回家吧?连衣服都没换,是和你男朋友在一起吗?”
我差点被一口豆浆给呛到,有些无奈地看看他,在这种方面,你何必要如此聪明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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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睡过了,突然想到我在酒店等着,才慌慌张张赶过来送早点。”他抬手指了指我的头发一侧,“你头发都睡翘了的,沾了水都没压平。”
我下意识捋了一下鬓边的乱发,不好意思地低头啃着汉堡。
我不知道该怎么反驳,黄子文说的全都是对的。他但凡用心一点,我觉得上海交大都会欢迎他的。
“我手机呢?”他又朝我摊开手,“也没来得及修理吧?”
我讪笑着用手指抹了一下嘴角的面包屑,不好意思地说:“嗯。还没修。不过……”
我将嘴巴里的东西努力咽下去,然后抢白道:“不过手机没修好也没事,有别的方法可以上火车。我了解过了,可以去车站找民警补办一张临时身份证,然后我用我的手机给你买车票,你拿临时身份证就可以坐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