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万斛镇确实热闹,来来往往的商贩、行人在街道上穿梭,吆喝声、吵嚷声此起彼伏,着实扰人耳目。好在松风不响坐落在一个稍微僻静的去处,周围的环境显得不那么纷乱,燕阳等人可以安静地休息。
客店老板是个留着络腮胡子的老者,带着伙计把燕阳等人安顿下来之后,还不住地饶舌:“客官,小老儿看准了,您老就是有眼力见儿,特意选了我们这个清静的所在安歇。有那图热闹的客人,专门选择那些扰攘的去处,可是住不了几天,还是不得不转到小老儿这松风不响来。那些去处热闹是热闹,可是那份吵闹也不是一般人能受的。客官,在小老儿这松风不响,您就是住上一年半载,保准也不会有谁来吵着您。”
黄眉笑道:“老丈,你这客店果然是清静了些,可是我估摸着还到不了连风声也听不到的地步吧,怎么就夸张其辞地取了个松风不响的名号?”
老板吧嗒吧嗒嘴,想要解释,不料却被旁边的伙计抢了话头:“客官,您是不知道,我家客店确实就是刮风也听不见动静呢。若非如此,前年住店的客官也不会替我家客店另取了这么一个听起来不那么顺耳的名号。像什么悦来客店、仙客来客店、岔路口客店什么的,听起来才顺耳呢。”
姚弋仲诧异道:“哦?这么说来,这家客店原来并不叫松风不响?”
老板挠挠头:“可不是嘛!小老儿的客店原本是叫岔路口客店的,可是前年来了个风雅的客人,成天价在客房里写写画画的,住了好长时间,临走的时候,把小老儿唤入客房,说道客店环境清幽,应该改个具有诗意的名字,并且把松风不响的店名都题写好了。小老儿感念人家这份好心,也就听从了。只是确如小二所说,一开始听起来实在不那么顺耳,不过久而久之就习惯了。”
燕阳不解地说道:“这万斛镇虽然热闹,但看起来并非通衢要地,如何竟有恁般文雅之士光临?”
老板:“客官有所不知,这万斛镇名头虽然不是那么响亮,可是来来往往的杂色人员却是高低贵贱皆有,甚至皇家也会隔三差五地派人来寻访呢。”
“哦,有这等事?”燕阳越发不解了,“皇家身份尊贵,来这偏僻之地干什么?莫非此地有甚稀奇之物又或是非凡之人?”
“这个小老儿就不知道了。至于皇家到底来的什么人,小老儿只是听说过,并未亲眼见过。客官适才说了,那皇家身份尊贵,寻常人确是难以觌面相识呢。”老者应道。
“皇家固然尊贵,也不是长着三头六臂,根本没什么稀奇,他就是站在老子面前,老子还未必正眼瞧他呢。”秃发咕噜机忍不住嘟囔起来。
客店老板一副害怕的样子,连连摆动双手,作出制止的样子:“客官切莫这般说话,那皇家势力岂是咱平头百姓惹得的?不小心被人听了去,不当耍子,还是不要说这些风话吧。”一边说,一边跟燕阳等道了安置,领着伙计退下。
燕阳等各自进房休憩。
次日,用过早饭,燕阳把大家召集起来,相互通报一下近况,打算启程奔赴镇元山。计议已定,各自回房收拾行装。
恰在此时,但听街头一阵喧嚷。那秃发咕噜机好奇心重,对燕阳、姚弋仲说道:“宗主、门主,街上喧嚷得紧,似乎发生了什么要紧的事情,属下前去观察一番如何?”
燕阳尚自沉吟,秃发咕噜机早已迈开脚步,奔向喧嚷之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