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将在燕阳一击之下受了重伤,痛苦万分,单是身体上的痛苦还到不得让他自绝性命的地步,是心灵上的痛苦逼使他走上了绝路。或许受伤之后他回想起了先前的所作所为,多多少少地生出了些愧疚,后来又经燕阳义正辞严地教训,实实在在地感觉到自己做错了,可能在他看来,绝命乃是最好的赎罪手段。
可是他这么一死,倒给燕阳留下了一个很大的难题:究竟哪些宗门是受了他跟戈寒的胁迫无奈屈服的,在此过程中那屈服之人是否受了魔染,这对燕阳来说都是一无所知,下一步想要查清需要花费很大的工夫。
“自作孽不可活,却留下问题多多!”燕阳冷眼看着战将僵硬的身体,作出这样的评价。
顾晚晴道:“问题不都解决了么,该死的都死了,难道还有什么没解决的吗?”
风飞扬正色道:“小丫头,事情可不是那么简单!战将等人虽死,但是余孽犹在呢。”
燕阳接着说道:“前辈所言不差。晚辈最担心的,是那些被降服的宗门之中是否有人受了魔染。那些被魔染的魔徒,心性会起变化,专意对付正派人士,还可能感染更多的人,所以绝对不可小觑。”
顾晚晴笑道:“亲,你别夸大其词好不好?奴家亲身经历过了,只要嗅到了魔气,谁都会身体变僵、慢慢死去,怎么会有沾染了魔气而不死的人呢?”
燕阳瞪她一眼:“你这个天才少女呀,修习武功颇有天分,可是对世情之狡诈,却似一无所闻。戈寒那厮既然会释放魔气,注定不会只有致人死亡这点伎俩,肯定还有其他诡诈手段。他若果运用一些特别手段,让人中了魔气而不死、成为对他俯首帖耳的魔徒,效果岂不是更佳?换了我,更愿意那么做。”
顾晚晴美目流转:“啊,你这么说奴家倒是明白了,原来你们男人没一个好东西,专一使用这些诡诈手段,怪不得奴家先前上了你的当呢!”
燕阳被她指东打西的说辞弄得哭笑不得,只好无奈地摇摇头。
风飞扬道:“看来咱们有必要往巨岩宗、白石宗等宗门走一趟了。匡正大业先前顺风顺水,这横生出来的枝节须及时剪掉,免生后患。”
“晚辈正是如此考虑!”燕阳颔首,“这段时间,宗门里的事情处理得差不多了,虞长老主持其正常运转料想不成问题。咱们三人刻日启程,去那几个宗门转一圈。晚辈想先去碧云宗,顺便把战将的遗体带上,算是给碧云宗一个交代,也好从中打听一些情况,前辈以为如何?”
“我看可以!”风飞扬爽利赞同。
“虞长老,看来又要辛苦你了!”燕阳转向虞大海,“本座平定魔染的事情之后,要径自赶赴神泉山与群雄会合,而后直捣皇城,说不定耗费多长时间,宗门里的事情劳烦你多费心。”
虞大海俯首说道:“宗主放心,属下定当不负所托!”停顿一会儿,又道:“对了,霓裳那丫头是否仍然跟着宗主呢?”
这个问题问得燕阳眉头一皱。前段时间,夏霓裳跟顾晚晴针锋相对,有机会就斗嘴,弄得燕阳不胜其烦,若是再让夏霓裳跟着,不定闹出什么事呢!
“夏霓裳先前外出历练,长了不少见识,足够她消化一阵了。而今她修为尚低,本座下一步面临的都是劲敌,还是不要让她再冒风险了吧!”燕阳说出的理由却是冠冕堂皇,让人听来毫无破绽。
顾晚晴本待调侃几句,考虑到虞大海是夏霓裳的娘舅,话到嘴边又忍住了,只是白了燕阳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