矿长乍闻官府和漕帮来了这么多人,起初很是震怒。这矿区的管辖权归属朝廷工务堂,矿区主事者以及他这个矿长都是工务堂委派的,地方官府无权干预,对一应矿区事务更是无法涉足。是以每当官府有需要矿区协助、配合的需要的时候,都是客客气气地协商,得到矿区允可之后方能行事。
而今,官府前来缉拿什么要犯,居然连个知会矿区的禀帖都没有,这无疑是对包括他这个矿长在内的矿区主事人员的轻亵,令人心中不爽。再者,官府行动,带着漕帮的人到底什么意思,莫非想用漕帮来威慑矿区?那漕帮虽然厉害,可是拿的却是工务堂的执照,若无工务堂许可,漕帮帮众只能靠捞偏门谋生,矿区难道怕他们不成?
然而,矿长之所以是矿长,正说明他并非不通世事、胶柱鼓瑟之辈,对世情看得很透,不能说八面玲珑,至少也是处事圆滑,具有大事化小、小事化了的本事。
此番官府贸然行动,固然对矿区有些无礼,但是其中并不涉及个人私利,尤其是没有损害他这个矿长的个人私利,并且人家已经进来了,他没有必要跟官府较那个牛劲、非要逼着手下将那些人赶出去。
事情做绝了,激化了矛盾,会影响矿区、官府之间的关系,那样的话今后就不太好处事了,毕竟矿区有些事也需要当地官府协助、配合。
恼怒一番之后,矿长渐渐平息了心中怒气,对官府来人之事假作不知,以便维持双方体面。
然而,后来接连接到的禀报,再也容不得他装糊涂了。
他是高阶武者,那无水空间他也进去过,最多只能待一盏茶的时间,盏茶工夫之后便感到浑身难受。
而今,那个官府带队前来矿山的家伙悍不畏死地闯进无水空间且不说,并且待了恁长时间,千呼万唤不出来,这算怎么回事?万一他死在里头,官府势必误会矿区戕害了他,到时候谁能说得清?
追究起来,责任还是会落到他这个矿长头上。
于是,他指示属下加密前来报告的频次,每隔顿饭工夫便来报告一次。
后来的报告却令他越来越错愕,或者说,越来越惊诧。
那个擅闯无水空间的小子,不但没死,而且越来越精神,脸上那陶醉的表情说明他还很享受。
这等反常的表现,已经不能等闲视之了。
于是,矿长挪动屁股,打算亲自前去查看一番。
看到矿长到来,围在无水空间周围的鱼坯等人纷纷点头哈腰,给他腾出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