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他最好一个人去,不然会把秦红玲可能还会接着跑。
李文军回到办公室,又悄悄一个人出来往山上走,爬到山顶的时候,天已经黑了。
山顶上有个小山洞,有点隐蔽。
说是山洞其实就是树丛后石壁上凹下去的一个大坑而已。
李文军看见里面隐隐约约有人,笑了笑:“你果然在这里。”
秦红玲没出声。
李文军在外面坐下,说:“当年我被诬陷偷窥的时候,就跑到这里想躲起来,结果发现你也躲在这里。我就只能爬到山顶去坐着。”
秦红玲幽幽地说:“我知道。我当时看见你了。”
李文军不出声,默默坐着。
秦红玲说:“我当年其实觉得不是你,因为那个人发型跟你不一样。可是我没有告诉任何人,我想可能是也因为太害怕,也怨恨你得罪了王小兰才牵连了我。”
李文军轻轻叹气:“你那时候也是个半大的孩子啊。其实说到底,确实是我牵连了你。你真的是无辜的。”
其实当时那种情形,那种社会氛围,价值观和教育理念下,就算秦红玲说出来,未必有人会理她。
这也是他为什么固执地要把子弟学校和技校收归旗下,然后不遗余力的改造他。
他的冤屈自己会洗刷,可是不要任何孩子再受这种委屈。
秦红玲说:“我后来常常问自己这个问题。但凡我小时候泼辣一点,外向一点,他们是不是就不敢对我下手。”
李文军说:“千万不要这么想,你是受害者,不要把罪责归到自己身上,都是王小兰和那三个人的罪孽。”
秦红玲说:“我让你白白顶着冤屈好几年。你后来还拉我,把我救出来,你是天下最大的傻瓜。”
李文军沉默了一下:“其实我当时爬到山顶是想跳下去的,可是看到你偷偷从洞里出来跟着我就意识到你的想法可能跟我一样,然后瞬间就冷静下来了。我想明白了,如果我因为一时的愤怒结束了自己的生命,我就会被人认为是畏罪自杀,永远没有机会洗刷冤屈。对那些人不会有半点伤害,痛苦的只有我的亲人。”
秦红玲忽然小声哭了起来。
李文军笑了笑:“当时太年轻,有着一腔热血,我觉得自己有责任还你清白,所以最后坐了一会儿就回去了。现在想想,你也算是救了我。有时候真的是一念天堂一念地狱。长大了才发现,这些小时候觉得天都塌下来的大事不过都是人生长河里的一个小波浪。当你够强的时候,再回头看,发现这些人对你其实没有造成任何实质性的伤害。”
秦红玲喃喃地问:“你怎么会原谅王小兰和郭铭哲。我一直想不明白。”
李文军说:“其实我没有原谅他们……”
我把他们圈成了我的奴隶,他们这辈子都只能为我服务。
只是没有人意识到这一点。
最残忍的报复并不一定要见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