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到司墨开始怀疑虞白山的时候,在君文明里暗里其实都在帮助司墨,而且好几次的交谈之中,还是用还能隐晦的话道出了真相。只是或许司墨愚钝,亦或是他不愿相信,并没有领悟。
等到兄弟二人反目成仇,在君文才开始后悔,她悔恨自己为什么不一开始出手阻止虞白山,而不是抱着爱意,任其放纵,这不是爱他,而是帮助他。可惜世间没有后悔药,虞白山和司墨都死了,在君文不想让虞白山经营了数千年的心血荒废,不再隐藏实力,且走出祠堂,站在长老和弟子面前,堂而皇之的坐上了宗主之位,她用干脆且直接的方式告诉了所有人,如今的神宗,只有我一个人能够成为宗主。
好消息是神宗保住了,坏消息是神宗没人了。
要说起来,在君文的年纪要比虞白山还要打一些,她之所以用手段让自己一直保持着少女形态,就是不想在自己心爱的人面前,露出那副昨日黄花,苍老的脸庞。
如今虞白山死了,在君文虽然活着,但她的心也已经随虞白山去了,短短一个月时间,她从美丽的少女,变成了白发苍苍的老妪。
淳义大神来到神宗之后,看着在君文的忙碌的身影,发出一声长叹,转身便离去了。从此之后,他不再有挂念了,自己年轻时候接着监天司的法器看到的那位一见钟情的少女,已经不在了。在此后,淳义大神传出话去,叛徒一事,只是虞白山一人之为,神宗其他人是无辜的,不准任何人用任何事,针对和排挤神宗,至于神宗会不会跌落八大宗门的位子,这就留给天命来安排吧!
又在这之后,百鬼宗、六合宗、灵武宗,淳义大神分别造访,不知用的是“威逼”,还是“利诱”,在淳义大神离开之后没多久,这三大宗门的宗主便从各自地域赶来,参拜王志义,请求加入联盟。对于他们能够加入,王志义当然欣喜,很快便让他们参与通天关的建设。
时间又过了一个月,天气渐寒,秋日来临,魔尊就像是消失了一般,没有再对联盟发起过攻击。这一日会议结束之后,各方势力带着自己家的弟子们,按照会议上安排好的,各自占据方位,将剩下的一半中域,打造雄关围起来,以防止魔尊从其他地方奇袭。而没有丢到什么疆土的比如南域各势力,也皆回到自己的老窝,将南域建造的如同铁壁。东域两大宗门也分别大力建造,以御魔尊。百鬼宗更是将天、地、人三大魔域打造的如同铁桶。不仅如此,淳义大神亲力亲为,建造出一个可以通往东、西、南三域的空间通道,以达到可以及时救援的效果。为了增强联盟的中间力量,也就是从五曜境到真灵境的修士,淳义大神将元界所有势力的仅存的神通、功法公诸于世,任由翻阅,还让镇古等三位大神,每隔一段时间就开坛讲座,为后辈们讲解不懂的地方。
短短两年,整个联盟枕戈待战、蓄势待发。联盟的整体实力也在这等政策之下,突飞猛进,单单是六合境的修士,就增加数千人。
而就在元界联盟准备着决一死战的时候,魔尊此时伸出北域,跪在地上,那白骨座位之上,坐着另一位魁梧俊逸的男子。
“你是说,神界不再沉默了?”这个男子正是从魔界投影下来的魔帝。
魔尊虽然是魔界的第一个生灵,但是他出生之际便被镇压,后来魔帝出现,他在魔帝的帮助下,将镇压自己的力量,转化吸收,这才有了足以突破封印的实力。对于魔帝的胸襟和魅力,魔尊也是折服。
“是,两年前,神界南天门开,一尊神明下界,只是之后不见了踪迹。不过据这两年元界联盟的情况看来,这位神明,一直没有离开,看那意思,是想要与我决战了!”魔尊冷笑道。
魔帝眉头紧锁,沉吟片刻道:“神界就只来了一人?这个神帝到底想要做什么?”
“目前为止,只看到了这一人,至于他们想做什么,我想应该是恐惧魔帝,所以才要阻止您的复生。”
“这只是其中一部分原因,元界对于神界来说很是特殊,太公就是依靠着元界势力,才和文帝推翻了古神,建立起六界的。元界可以说是神界的祖地,只是对于他们的祖地,又为什么几万年前要将之封印住呢?他们是不是在恐惧什么?”魔帝毕竟被封印了数万年,对于之后发展的事情,他也不清楚。
“这些暂且不提,若是那位神明真的参战我们该怎么办?”魔尊抬头问道。“斗胆一问,如今的魔界,还在魔帝的掌控下吗?”
魔帝摇了摇头,喟叹道:“我死的太久了,再加上不是完全之身,只能让他们表面臣服,他们的内心,早就不把我这个魔帝当回事了!”
魔帝站起身走下白骨座位,将魔尊扶起,怅然道:“若是神界当真要插一脚,我们必败呀!神界经营数万年,其实力底蕴,魔界比不过!”
魔尊脸上也露出愁容,一时间不知道说些什么。
“为今之计,自有一个办法,趁着神界现在还未彻底宣布参战,率先出手,找到我的另外封印地,竭力破封,只有我全面复活,才能和神界有一战之力!”
魔尊行礼称是,转身离去。魔帝一个人站在原地,目光透过洞口,看向天外,蔚蓝的天空之上,不见有几朵白云,微风吹拂,卷起地面落叶沙沙作响。
“神帝,你到底,在害怕什么?”
南域无明山,竹林中,那座茅草搭建的房屋依然存在,顺着泥泞小路,绕到房屋后面,在这里有一块硕大的石头,推开石头,露出一条黑黢黢的通道,黑暗之中隐约能够看到点点微光,足以照亮脚下道路。这条通道地面全部都是带尖的小石子,若是一个不慎踩上去,脚下瞬间就是血流不止。
穿过黑黝黝的通道,摸索着微光,会发现一个冰冷的山洞。之所以说山洞冰冷,是因为此地完全是由冰块搭起,或者可以说,这个山洞本来就是从厚厚的冰中挖出来的。四周虽然被冰覆盖,但是依然可以看到山壁的石块。
在这个冰室之内,并无过多地陈饰,只有两根常常的石柱,因为冰块的融化,不停有水滴滴落,在这石柱正下方,有一个脸盆大小的深坑,没有一滴水滴落,便会渐出水花,在空荡的洞中响彻。
冰室中心,摆放着两只冰床,冰床之上有两个人体大小的冰块,凑近去看,这冰块之中,分别冰冻着两个人。
一个没有手臂、没有双腿,剩余的身体多是白骨占据最多,而无论是白骨还是血肉,竟然都在绽放晶莹剔透的光泽。而在这个残缺的身体旁,有一节节断掉的手指长短的木棍,摆成一拜,像是一条五寸余的长棍。
而在另一边的冰床之上,则是一个少年,少年面容如玉,俊秀非常,只是面无血色,口齿泛白。在少年的脑袋旁,则是放着一个壶,壶中有淡淡的酒香飘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