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有些话,苏天策不方便说,他身为苏天策的心腹,却有义务道出。
当即韩彩河便道:“将军,人死不能复生,我们当务之急,是为少爷复仇。”
他没去安慰苏天策。
因为他知道,苏天策无需他安慰。
“复仇?”
苏天策似乎在回味这两个字。
韩彩河目光微闪道:“苏府戒备森严,正常情况下,再高明的刺客,也不可能在苏府中刺死苏家嫡系弟子。
出现这种事,唯一可能,便是苏家内部有问题。”
“你是说,苏家内部有人想让逸儿死?”
苏天策语气森寒。
“虽然不愿承认,但这是最大可能。”
韩彩河道:“而且据说在公子出事前,曾与劫少爷有过激烈矛盾,两人先是争夺过余家那丫头,之后公子还要娶雪夜为妾。
雪夜可是早已被劫少爷当做禁脔,公子此举必定会进一步激怒劫少爷,再加上劫少爷此人早已被宠坏,行事向来无法无天,很可能会做出什么失去理智的事。”
苏天策眼神阴鸷,口中却道:“苏劫那纨绔的确有可能做出这种冲动之事,但他冲动归冲动,你我都知道,他根本无心修炼,即便家族在他身上对了天量资源,他至今也还只是法相五品武者。
他这实力,根本不可能杀死逸儿。”
“呵呵,很多时候,杀人未必就要自己动手。”
韩彩河道:“何况将军您别忘了,五爷从来也不是什么宽厚之人。
二房拉拢将军你的心思已是昭然若揭,在这种情况下,五爷会不会本身就在想办法打压将军您的七房”“住口!”
苏天策脸色猛变,冷冷的打断韩彩河,“韩彩河,我视你为心腹手足,但五弟更是我亲兄弟,他岂是你能随便非议的。”
“将军啊,此一时彼一时。”
韩彩河低下头,声音带着悲怆道:“兄弟之情是重要,但杀子之仇更是不同戴天,何况此事若真与五爷有关,那这很可能只是一个开始”“韩彩河,你太放肆了!”
苏天策似乎更为愤怒,道:“若非知道你的确对我忠心,就凭你这几句话,便足以让我将你当场斩杀。”
“将军,我即便身死也没什么,但绝不能让少爷枉死。”
韩彩河道:“而且我们也不一定是就问罪于五爷,我们要的只是一个真相”“这件事休得再提。”
苏天策愤怒的将袖子一甩,转身离去。
然而他行走时,脚掌踩在地面上,却是将地面猜出一个个深深的脚印。
很显然,苏天策的内心,并没有他口中说的那样坚定。
韩彩河看了看苏天策的背影,再看了看地上脚印,眼里忽然闪过一抹笑意。
随后,他回到自己的院子,朝外发送了一道灵符。
当天下午。
苏府。
燧古殿。
这是苏府最核心大殿。
通常只有发生大事,才会开启此殿。
此刻,大殿内的首位更空着,那是老祖宗苏振南的专属作为。
首位下方,坐着的却不是苏天华和苏天明,而是四名老者!这四名老者,是苏家的真正元老,每一个年纪都不比苏振南小多少。
甚至有个老者年纪比苏振南都更大。
众人汇聚燧古殿,正是要讨论苏逸之死。
堂堂苏府嫡传,被人在苏府斩杀,这件事实在太大,只能在燧古殿内讨论。
四名元老修为皆深不可测。
最醒目的,是一个满头白发,身材高大的老者。
这老者名苏幕,是的苏振南的堂弟。
其次为苏幕左手边的老妪,名“苏娴”,苏幕右手边的枯瘦老者,名“苏奇”。
距离三人十米外,一个老态龙钟的老者单独坐着,正在那闭目养神,似乎随时都可能睡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