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趣,我金蝉妖族的脱壳秘术,竟然被人族修行到如此地步,由此看来,人族也好,妖族也好,并没有什么区别,夫子当年的眼界,的确超越万物,我妖族修行者,亦将他当作真正的圣人!”
“住口,区区妖皇,也配提及夫子?”
韦仲冷笑。
“天蝉,你霍乱青萍州,若不是有金蝉脱壳的秘术,早就死了无数次了吧?你夺尹参的元婴和意识,又寄魂于古妖躯体之内,实力的确不可小觑,可你应该没有恢复真正的实力吧,就算你恢复到巅峰状态,在圣院这个地方,有无数人可以杀你!”
天蝉反讥道:“你说得不错,我的确是丢了两条命,逃得很狼狈,他们两人,一个是游历天下的狂生,一个是负剑行天下的背剑人,他们当中的任何一个人,我都未敢轻视!”
“老子最看不惯的就是你们这些自诩正义的家伙,我们妖族修行者都敬佩悬赏的人,最后却死在你们自己人手上,真是可笑啊。”
“住口!”
韦仲勃然大怒。
“你当真以为,我不敢杀你吗!”
天蝉阴阴一笑:“韦仲,你没这个本事!”
“当然,你也可以叫来圣院的帮手,我绝对九死一生。可你不要忘了,当年你们设计杀害狂生讨好谪仙之事,我们妖族当中,却是有不少知根知底的人,我若死,你们韦家也会身败名裂吧?”
韦仲眼皮一跳,装作不为所动,“陈年旧事,能翻得起几朵浪花?”
“是吗?”
天蝉一点点的幻化成人身,矗立在飘动的秋草从里,他的眼眸如重瞳一样,显得格外妖异。
“据本皇所知,那人的儿子不但搅动青萍州的风云,还一路来到了圣院,巧合的是,他还是背剑人的徒弟,我知道你们人族的手段的确很高明,陈年旧事也的确翻不起几朵浪花,可你不要忘了,那孩子也并非真的没有背景……”
韦仲急切地打断道:“说吧,你费尽心机来到圣院,究竟在求什么?”
“自然是帮你韦家成事。”天蝉妖皇桀桀桀的笑起来,“你不是想要韦家的血脉继承你们圣院另外一座山的香火吗?我可以帮你。”
韦仲眯起眼睛,十分谨慎:“本座凭什么相信你?”
“当年狂生顾白的一剑之仇够不够?”
“背剑人的一剑之仇够不够?”
“顾白的儿子杀了我的儿子够不够?”
天蝉妖皇背后的翅膀如利刃刮动风旋,嗡嗡嗡作响。
韦仲沉默片刻,说道:“这只是你杀顾余生的理由,但还不够让本座相信你,这些事,你完全可以等待时机去做,他在你眼中,如蚂蚁一样弱小,我太占便宜了。”
天蝉妖皇拍手道:“果然还是你们人族玩弄阴谋诡计更胜一筹,心机之深,令本皇佩服,好,本皇告诉你,事成之后,我要一枚谪仙令,我要离开小玄界。”
天蝉妖皇话音刚落,韦仲已然出手,他的袖子中,一把符文之剑陡然穿透天蝉妖皇的身体。
韦仲阴笑道:“天蝉,你知道的太多了。”
一阵风吹来。
临崖的秋草到处是秋蝉鸣叫。
韦仲偷袭的一剑,惊起无数秋蝉。
地上,有成百上千的幼螣蛇朝各处穿梭。
天蝉妖皇的声音从四面八方传来:“本座知道的秘密,比你想象的还要多,韦元龙,真的是你们韦家的血脉吗?桀桀桀,那狂生顾白敢娶天上人,而你们韦家,却只会让心爱的女人侍奉天上谪仙,这么害臊的事,也就你们韦家做得出来了吧!”
唰唰唰。
一道道剑气纵横。
天蝉妖皇的气息彻底消散。
韦仲目光冰冷。
久久站在原地。
待月偏西。
一名苍老的谕侍快步走来,禀告道:“大教谕,元龙公子已至圣院,他急着要去莫家,被我拦下了。”
韦仲听后,低哑道:“你做得对,他真以为圣院是什么地方?由得他胡来?你去清禅别院一趟,见一见那个叫苍心猿的圣地僧人,告诉他姓顾的住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