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没有询问对方想要的是什么东西。

这是一个秘密，他不想窥探。

“这柄刀，你要是喜欢，就拿着用吧，老子以后也用不到了，不愿意用，那就把它和我葬在一起，对了，我的坟头不要立碑，万一仇家找来，把我尸骨挖出来就不好办了……”

李沉舟轻声开口。

他的身上，生命气息正在逐渐散去，脸色苍白无比。

“我可以让你活下去。”

齐紫霄平静的开口，手中的神性光芒闪烁。

“融合神性，以神性驾驭灵，你会比从前更强，成为六境的驭灵人不是难事！”

闻言，李沉舟摇摇头，缓缓的盘坐下来，目光留恋的看着这片土地，“作为一名守夜人，我已经活够本了，也该歇息了。”

“神性，的确很强，曾经的我，也曾追逐过，但是，看到了你现在的样子，我忽然没有了兴趣，我是一个凡人，不想成为高高在上的神灵。”

李沉舟看着齐紫霄，语气柔和，“臭小子，你知道嘛，和现在的你相比，我更喜欢以前的你，虽然冷酷，但是，却是一个活生生的人。”

“活下去，难道不比一切更重要嘛？”

齐紫霄平静的开口。

“人死了，什么都没有了。”

“嘿嘿，你说的很对，人死了，什么都没有了，但是，如果只是要求活着，那和牲口又有什么区别，我是人，有七情六欲，正因为这些，所以，有一些东西，比活着更重要。”

李沉舟脸色逐渐灰暗下来，双眼被一层灰暗笼罩，似乎已经看不清面前的东西，但是语气始终平静。

齐紫霄握着手中神性，看着对方逐渐消失的生命气息。

“孩子，过来。”

李沉舟的声音再次响起，抬起手掌，肉眼可见的苍老。

齐紫霄安静的上前，站在他的面前。

李沉舟干枯的手掌触碰他的额头，嘴角露出一抹笑意，“孩子，记住，永远不要失去你最宝贵的东西……”

声音越来越低，到了最后，手掌无力的坠落下来。

李沉舟，前守夜人，陨落！

此时，他的脑海之中，一道道璀璨的光芒汇聚，释放着人性光辉。

细看下去，那是无数的虚幻身影，都在呼唤一个人的名字，一道金色光辉释放不朽光芒，在对抗人性光辉。

但是，下一刻，一道意志出现，驾驭人性光辉，强行将神性驱逐。

“给我滚！”

一声低吼，神性再次进入了金色宫殿内，但是，其中一小段被击碎，悄无声息的融入了这个身躯之内。

齐紫霄双眼逐渐恢复了清明，消失的感情再次出现。

看着没有了气息的李沉舟，齐紫霄眼泪瞬间流下，“李叔！”

对方坐在那里，眼神无光，一柄宝刀横放在腿上，此时发出嗡鸣之声，带着一抹悲伤。

宝刀有灵，知道自己主人陨落。

齐紫霄看着手中金色神性光芒，声音低沉的开口，“李叔，我不会让你死的！”

说完，他强行将这缕神性之力打入了对方体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