狗屎,这种涉及神灵眷者的事情为什么要派我来看着?
这肯定很危险,稍不留神就会因此死去!
加缪昨天其实不想接受雷亚萨副队长这个命令的,但这五年多里,对方将他从无力自救的死亡边缘拉回来了足足三次,他实在没办法拒绝。
要不然,顶着“唐”这个前缀和“卡斯蒂亚”这个姓氏,他完全可以拒绝上司的命令,大不了脱离巡查队,去别的地方寻找机会,反正他已经消化完了序列7“审讯者”的魔药,后续晋升需要的金钱也因为路易.贝里这两次委托差不多攒够了,即使回到家族内部,也不再是被无视和忽略的那种人。
为了偿还雷亚萨之前的恩情,加缪才勉强同意到蒂扎莫镇来,监控路易.贝里的一举一动,心里有情绪,自然就会忍不住爆粗口。
——作为相当虔诚又受过足够教育的“大地母神”信徒,加缪不会骂“母猪养的”、“母狗养的”、“婊子养的”这类话语,在他看来,母亲都是伟大的,生育和抚养同样重要,就像大地既孕育万物,又滋养它们成长一样。
讨论了一阵大冒险家路易.贝里的事情,弗萨克人洛班望向加缪和科洛博道:“当初把我们调来蒂扎莫镇的时候,说待满一年就可以回去,不会让我们一直留在这里,现在快满一年了,你们也来了,是不是意味着我们可以回派洛斯港了?”
你这个弗萨克人看起来高大、健壮、粗犷、缺乏头脑,实际却很不老实啊.....
这是发现路易.贝里这件事情隐藏的问题可能很大,想找借口提前溜走了?加缪敏锐察觉到了洛班潜藏的想法,笑骂道:“这还有一周呢!
“别想提前回派洛斯港,我们不是来轮换你们的。”
布里乌旅馆。
这是来蒂扎莫镇狩猎的那些绅士最喜欢的一家旅馆,虽然没法和奥雷拉酒店相比,但至少较为干净。
卢米安选择这里的唯一理由是有套房。
否则他得租两个相邻的房间,利用“猎人”对建筑结构的准确把握,将中间的墙壁炸出一道门而不影响整体的承重,等到要搬走了,再让卢加诺把石砖砌回去,把墙壁修补好。
布里乌旅馆的底层同样空着,由一根根石柱撑起,但它上面的三层建筑却有着明显的因蒂斯风格,那米黄色的墙壁、附带雕像的凹陷、拱形的窗户和带百叶的窗帘让卢米安仿佛回到了特里尔。
等到卢加诺点燃那根驱蚊蜡烛,利用略显刺激的气味驱赶起房间内的毒虫和蚊子,就更像了。
“这和特里尔人用硫磺气味赶臭虫很像啊.……”卢米安回忆起了初到特里尔时的事情。
他用硫磺气味把臭虫赶到隔壁房间后,又被剧作家加布里埃尔同样点燃硫磺,将那些臭虫赶了回来,彼此拉锯了一阵,大部分臭虫去了别的房间,只剩少量在原地徘徊,被“玩偶”信使彻底清理掉了。
想到已确定死去的加布里埃尔,想到金鸡旅馆死去的那一位位租客,卢米安无声地叹了口气。
他走到窗边,眺望起下方的街道。
穿着猎装的绅士和他们牵着独角马的仆人们穿行于一个个肤色或深棕或浅褐的镇民之间,河水分流般进入了布里乌旅馆、丛林餐厅等地方。
正午的阳光下,这个季节的蒂扎莫镇既炎热又潮湿,不适合在外面活动。
位于二楼的卢米安集中起精神,观察起就在正下方的那些路人。
他试图从他们的运势里看出蒂扎莫镇可能存在的问题。
他做好了遭遇反噬或污染的准备。
这些路人的运势都很正常,有人似乎会有艳遇,有人将损失一笔金钱,有人可能遭遇血光之灾但不是太严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