渭水边,铁牛镇。
牛大胆死了。
这在铁牛镇是件大事。
大喜事。
他早该死了,一直拖到了现在。
牛大胆死在镇西头的屋子里,镇东头也出了一件大事。
三个月前离开铁牛镇的少年,回来了!
“牛大胆死了!”韩行骑在镇东头的大铁牛上,挥斥方遒:“以后,我就是这铁牛镇的镇长,谁赞成,谁反对?”
“我赞成!”
“我赞成!”
“我也赞成!”
铁牛边围了几十个年纪差不多,但高高低低的小孩儿,这很正常,这个年纪正是正身体的时候,有的发育早,有的发育晚,一虎头虎脑的小孩儿挤出众人,振臂高呼:“镇长!”
其他人纷纷响应:“镇长!镇长!镇长!”
韩行对此很是受用,伸手压下众人的呼号声:“等牛大胆七天后出了丧,再喊也不迟,我不在铁牛镇这三个月,镇里有没有出什么事?”
众人互相看看,踊跃发言:“田里的麦子熟了!”
“王婆婆家的鸡丢了!”
“老李头家的香梨该下树了!”
“馄饨铺展了门市,桌椅板凳还差两套!”
“前些日子下大雨,谷仓的路冲毁了一半!”
“停停停!”韩行再压下众人声音,想了想:“这些事我都知道了,我是说……有没有什么跟我本人有关的事儿?”
这下,大家都不说话了。
韩行再次提醒:“镇里最近没来什么陌生人?”
“有!”虎子举手:“上个月,有变戏法的来镇子里……”
瘦竿也举手:“上上个月,来了一队行商……”
胖墩也举手:“这个月……”
七嘴八舌的说了一通,大家互相看看,再看向铁牛上的韩行:“行哥儿,你咋了,咱这镇子,哪天不来陌生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