冥王渊,是一道深渊,从天空往下俯瞰,就像是咒术大陆上一道深可见血的黑色伤疤……
黑的,是阳光都射不到的渊底。
血的,是翻着岩浆的波涛……
岩浆之上,多黑色岛礁,最高的岛礁之上,王位凛然。
哗啦~
新茶入沸水,琥珀色的茶汤,清澈透亮,黑发白袍的冥王放下手中的小壶:“你杀了我的儿子。”
王位之下,站着一人,黑色的咒术袍像是化不开的夜,声音淡然带着无奈和戏谑:“之一。”
“之一也是我的儿子,”冥王身上咒力化成无形的压力一层一层从王位上塌压下来:“而你,居然还站在这里。”
“如你所见,不是吗?”黑袍朗声一笑:“我是自己来的。”
一层层犹如实质的咒力压在黑袍身上,像是挤进了一个深不见底的黑洞。
“为了什么?”冥王撤去咒力。
“和你谈谈。”黑袍抬头,脸隐在黑色的兜帽中,看不清长相。
“我和你没什么好谈的,”冥王一笑:“我和裴洛之间的约定是他帮我杀了第一咒,我不再对星河动手,现在他答应我的事情,他做到了,我自然也会做到我答应他的事情,你回去吧,杀我儿子的事情,我不与你计较。”
“之一。”黑袍再次强调。
“放肆!”冥王怒:“当真以为我不敢杀你吗?”
“无常冥王杀人佛,万鬼见日清河浊,”黑袍的声音依然明朗不惧:“你要杀我,我自然是信的,但……我们都知道,你成为三邪咒和你本身是邪咒师没多大关系,四十三年前的那些人,本就该死。”
冥王沉默了一会儿,整个人像是突然温和了很多:“我常常后悔当初一时气盛杀了那些人,我是三邪咒,是因为没有死在你们这些咒术师的追杀之下,还反杀了你们不少人。”
“说的没错,三邪咒不是一开始就是三邪咒,是半个多世纪来,咒术塔都没有成功诛杀的邪咒师,”黑袍先是颇为认同,然后话锋一转:“但你坐上这个位置,可不是因为你做过什么,而是因为你没有做过什么。”
沉默后,冥王开口:“想和我谈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