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意思是要处置我。”
“不是你,是你们三个。”沈凤鸣道,“看在你们是前辈的份上,我不会将你们如何,不过就是请你们离开黑竹而已。”
欧阳信静默半晌,忽然大笑:“可笑,真可笑!堂堂黑竹会,何时变得如此畏首畏尾,一个个仿佛忘记了自己是为何而来、忘记了自己本是杀手!你说我是为了一己私仇,我承认——可我问你,撇开私仇不谈,如果不杀程方愈,我们的胜算还有多少?就算我们能胜,是不是要多死很多弟兄?那所谓‘任务之外,不可伤人’的规矩可不是这么用的——青龙教既然是敌人,迟早都要面对——黑竹会何时蠢笨到宁愿与人正面硬拼,都不肯稍许变通一点的地步了?”
“这个问题,我也想问。”沈凤鸣微微笑了一下,“可惜我们现在的大哥是夏君黎——可惜他就是个不肯变通的人。你也不必对此刨根问底、忿忿不平,只要他在一天,黑竹就一天不能对青龙教下手。”
他忽然又倾过身来,“但是——如果黑竹以外的人去刺杀了程方愈,我想他也是管不着的,你说是不是?”
欧阳信灰洞洞的双目突然如射出光来。“你的意思是……”
“你想报仇,我现在就给你机会。”沈凤鸣的一双眼睛,也正定定地看着他。
欧阳信仿佛还未敢就此尽信他的本意,反而迟疑,“可是——这之后呢?阿印和秦松都在临安,在他的手上,这之后我们如何还能再回到黑竹,与他交代?”
“你们现在也没得选择。”沈凤鸣道,“没错,留下无影和秦松是为了牵制你们,但我说了——夏君黎是个滥好人,他不会对他们怎么样的。你现在既如此踌躇不定,昨日又为何要冲动行事?”
欧阳信默默无语,半晌,“你认为我一人不能得手,三人就能杀得了程方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