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记得那是一个中秋节,那天晚上的灯会比以往热闹,我才十五岁,正是不知愁滋味的年纪。”
“我在花灯会上看中了一盏琉璃花灯,这盏灯非同凡响,要参加猜灯谜的活动拔得头筹才能赢得,我就是在猜灯谜活动上认识了槿安。”
“我到现在都还记得他当时的样子,一袭银白色衣衫,嘴角带着三分笑,少女风度,温文儒雅,当时就数我和他猜对的灯谜最多,自是敌逢棋手,谁也不服谁。”
想到当时的场景,浅樱露出一抹笑容:“可惜,最后我大意错了一题,因此败给了他,他却反手把那盏琉璃花灯送给了我。”
“我到现在还是觉得,那天晚上是我此生最快乐的时刻,他就这样牵着我的手,带我提灯游湖。我们一见如故,明明认识不到半天,就好像认识了好几年。”
“我和他坐在舟舫上填词,我写上半句,他写下半句,他写出来的每一句都写到了我的心坎上。我也是第一次察觉到,缘分是种很微妙的东西,才刚认识的人竟然真的能做到诗文里所说的心有灵犀一点通。”
浅樱泪流满面,细长的眸子水雾迷蒙,她不知不觉把面前的卫泽兰看成了槿安。
根据她的要求,卫泽兰的穿着打扮和槿安当年很是相似,这时常会让浅樱产生一种美妙又自欺欺人的错觉,那就是槿安还在,他还活着。
“槿安……”
浅樱抚上了卫泽兰光洁饱满的额头,从卫泽兰进十三王府的第一天她就说过,卫泽兰与槿安有七八分像,尤其是额头部分最像。
所以,浅樱最喜欢抚摸的就是卫泽兰的额头。
或许是因为从前的经历,浅樱有一个特殊的癖好,那就是喜欢用皮鞭狠狠抽打自己的男侍,而且专打自己喜欢的男侍,越是喜欢就打得越狠,如同发泄似的。
卫泽兰就有好几次被浅樱打得起不来床,可无论她怎么打,都不会打他这张和槿安相似的脸,她不允许这张脸有半点损毁。
别的男侍被浅樱鞭打的时候可以尽情哭嚎,尽情露出痛苦的表情,却只要求卫泽兰必须强颜欢笑,一声不吭承受浅樱的怨气。
再加上卫泽兰会来事,所以从他来到十三王府后,一直都是最受宠的一个,从来不会被替代。
浅樱哭倒在卫泽兰的怀里,伤心得就像一个得不到糖果的孩子抽抽搭搭:“槿安,你知不知道没有你的日子我都是怎么熬过来的,我伤心,我麻木,我把自己变成一具行尸走肉,祈求还能在梦中与你相见。”
“可无论我试了多少办法都没用,这么多年了,你连个梦境都不愿意给我,你一定是恨我的吧……槿安………”
浅樱人在卫泽兰的怀里,却一声又一声的叫着槿安的名字。
卫泽兰用微不可察的声音悄声说道:“可是殿下,我终究不是槿安,我叫卫泽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