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柚送他到巷口。
边走她边嘱咐云深烫伤后的注意事项,夜幕深黑,网约车停在路边,云深回头看她被路灯照得暖融融的脸,睫毛很长,在眼窝投下一片阴影,整个人温柔得不像话。
“报备一下。”云深低声说,“要在北城待到21日。你18日开工?”
温柚点头,有点诧异:“你怎么知道?”
“我什么不知道?”云深一副游刃有余的样子,“到时候安排人去接你。”
温柚笑起来:“谢谢哥。”
云深摆摆手,长腿一迈,坐上车后座。
目送轿车远去,温柚站在原地,轻轻吸了一口寒凉的夜风。
像做梦一样。
曾经在他的记忆里像流沙一样的她,被他见过就忘的她,有朝一日,竟然也得到了留意,拥有了坚实的形状,变成一个,有点重要的人了。
温柚转身走回家,追逐着自己的影子,脚步像刚放假的稚童一样轻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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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假清闲,温柚不用走亲戚,一直在家里舒舒服服地躺到年初八,才收拾东西北上,开启新一年的社畜生活。
她乘的是高铁,一出站就坐上了来接她的车,司机很年轻,温柚路上和他闲聊,得知他姓陈,是云深的特助,平时也帮云深处理一些私事,比如云深去年发给温柚的租房合同,就是他拟的。
不含装修家具四千多万买的豪宅,一个月四千块租出去,因为主人几乎不住这里所以租客相当于整租,这种天大的便宜怎么落不到他头上?小陈助理拟合同的时候如是想。
直到今天,他才明白,这便宜只能给固定的人占,老板看上去是做了慈善,实际上一点都没亏,甚至赚大发了。
钟点工前一天做了卫生,温柚到家时,到处都很干净,她把行李放下,看着熟悉又空旷的房子,关于另一人的痕迹很少,所以她脑海中第一时间涌上的,是焦虑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