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点一滴都考虑得格外周到。
陆宴别在她跟前停下步伐,面上一大半都被暗影覆盖。
黑影之中,每个人的眼里都凝固着亮光。
陆宴别蓦地低下头去,本就低沉的嗓音更是堆积着,听上去稍有些浑浊:“你这样想也可以。”
因为过距离过近,以至于和陈薇予说话时,陆宴别不得不稍稍垂下头。
过长而零碎的额发跟着一道垂下,部分挂在耳旁,有一缕却径直落在了眼前。
陈薇予笑笑,没再出声回应任何,转头就按下门把手,走了进去。
只不过在门关闭的前一刻,她透过门缝对还站在外面的男人说:“不了吧,我不怎么喜欢牛奶的味道。”
陆宴别神情似乎动了动,但陈薇予并没有听清他说了什么。两人之间的对视仅仅只是又持续了几秒,她便将门关上。
这间主卧上次来时就看过,陈薇予还调侃过那张宽大的双人床。只不过没想到,她马上就要躺在那里了。
房间玻璃窗的隔音效果很好,即便手机上显示此刻的北城正暴雪肆虐,可陈薇予却听不见任何一点动静。
她陷入柔软的床垫,关闭了房间里的所有灯光。漆黑一片了,内心下意识的恐惧因为被子的簇拥而一点点地消减着。
躺了好一会,却丝毫不见困意浮上。陈薇予双手紧抓着被子的边缘,目光盯着天花板不断地晃荡着。内心的情绪渐渐地开始变得复杂,有因为漆黑而上升起的恐惧,也有因为怎么都无法入睡而产生的烦躁……
陈薇予第一次意识到,她居然认床。
几乎辗转反侧到了后半夜,她终于感觉到了眼皮的沉重。眨眼的动作逐渐缓慢,最后,陈薇予陷入了浅浅的昏睡里去。
可人在做梦时,并不会意识到自己正身处梦境,也不会记得梦是如何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