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郁翻了个身,险些从沙发上滑下来。
有力的手臂紧紧箍在她的腰上。
人瞬间就醒了。
心里乱七八糟,各种情绪都堵在那儿。
她明明只是下来送创可贴的。
结果怎么就滚到沙发上去了?
这个男人……太危险,比撬门而入,意图不轨的刘源更恶劣。
她咬牙切齿地想着,掰开他的手,蹑手蹑脚地从沙发上下来,进浴室去洗澡。
不知道洗了多久,水温逐渐下降,她冷地直打哆嗦,还是不停地冲刷着身体。
六年前的那天也是这样,她仓皇离开程家,跑回家的第一件事就是洗澡。
边洗边哭,恨不得褪下一层皮来。
现在的她,不会再哭了。
敲门声打断了她的思绪。
一声接一声,不急不缓,又似乎带着几分她不开门就不停手的执拗。
水声停住,面前的门也开了。
齐郁连条毛巾也懒得围,一手撑在门上。水滴不断顺着她的额头流下,落进眼睛里,她顾不上擦,呼吸微微有些急促,望着他的眼神不善。
俩人对视了一会儿,程稷南的视线只停留在她的脸上。
齐郁冷笑,这时候倒装起正人君子来了。
“有事儿?”
“你洗了很久。”
她神色一顿:“放心,死不了。”
话落,门又关上。
她匆匆擦干身体,套上衣服出来,程稷南已经坐回沙发上,嘴里叼着烟,抬头看过来,扬了扬手里的手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