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郁缓了口气儿,头一次觉得,程稷南的声音可真好听,宛如天籁,还是带着佛光的那种。
三人齐齐转过头,在旁边看够了戏的男人敲了敲烟灰,轻蔑地一笑:“这事,我说了不算,她说了更不算,要求人,出门左拐,花钱找个厉害点的律师,没准能少判几年。不过我建议你们有钱还是留着自己养老,毕竟这种儿子留着也没什么用。子不教,父之过,你们做父母的不会教,国家帮你们教。”
话落,他捻灭了烟,双手插兜看向齐郁,下巴一抬:“做饭去。”
郑春芝和刘坤鹏呐呐地看看他,又看了看齐郁。
她忙把手背到身后,冷硬地说道:“婶子,小时候你是没少照顾过我,我很感激,所以我从没跟你提过,刘源当年对我做过的那些毛手毛脚的事。你说你把我当亲闺女,我也想反问一句,如果真是你亲闺女,夜里睡觉有人跑去撬她的门意图不轨,你会怎么样?”
齐郁说完,也不看那俩人的反应,转身进了厨房。
齐郁专注地盯着锅里的面,不知道是不是被热气蒸的,脸上泛起潮意。
听见靠近的脚步声,她忙用手背飞快地抹了下,去拿碗盛面。
两个人谁也没提刚才的事,默默地把面吃完。
最普通的泡面而已,谈不上什么好吃不好吃,唯一的功能就是裹腹。
等程稷南放下筷子,齐郁才问了句:“刘源到底犯了什么事儿?”
程稷南点了一根烟叼在嘴里,笑着看向她:“你猜猜?”
齐郁才懒得猜,不过稍微动动脑筋,也能想到一定和车祸事故有关。
她记得昨天听郑春芝提过,那家修车铺的老板,是刘源的哥们儿。
她刚才在店里没看见人,想必不是听到风儿跑路了,就是被抓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