视线不知道什么时候变得模糊起来。
她忙抹了一把眼泪,告诉自己,都过去了,不该沉浸在回忆里。
遂转移话题,问程稷北现在在哪儿?
他回了句,陪陆令薇来医院复查。
她“哦”了一声,又问起陆令薇的手臂恢复情况。
程稷北说检查的结果还好,就怕后期复健的时候遭罪些,毕竟人上了年纪,骨头比较脆。
末了,他又笑了一声,“和我那位堂哥比,我妈现在属于轻伤患者。”
听到他提到程稷理,齐郁也紧张起来,问他,现在到底什么情况?
在听到他说,声带受了影响,以后说话会变得困难些的时候,齐郁下意识摸了摸自己的脖子,艰难地吞咽了下。
她虽然对程稷理没什么好印象,但并不代表,听到这样的结果还能无动于衷。
“万幸啊,那一刀如果位置再错开一点,可能人就没了。”
齐郁唏嘘了下,小心翼翼地问他,他爷爷知道没有?是不是很生气?
程稷北叹了一声:“当然生气,不过,爷爷现在也不能拿大哥如何,不然,程氏谁来管?我爸和二叔不行,堂哥躺在医院里下不了床,我又……呵……”
他嘲讽地笑意听得齐郁心里泛酸。
那些想再劝他重新接受治疗的话,怎么也说不出口。
此时此刻,她的身份和立场,让她根本没资格去参与他的人生。
跟程稷北通过电话,齐郁的心情又变得沉重起来,什么都做不下去,只能躺在床上,心里翻来覆去地煎熬。
她不明白,上天为什么如此残忍,为什么偏偏跟程稷北过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