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以为是自己幻听了,换好衣服出来,默默站在那儿又驻足听了下,确定声音真的是从里面发出来的。
他走过去,轻轻叩了叩门,“齐郁?”
哭声忽止,过了一会儿,门开了。
齐郁打开一条门缝,抱歉地看向他。
“你是不是被我吵醒了?对不起……”
程稷北说不是,打量着她红肿的眼,眉心紧紧拧住。
“齐郁,你要是睡不着,我可以陪你坐下来聊聊天。”
虽然齐郁不知道能聊什么,但还是点了下头,从房间里出来。
程稷北递给她纸巾,坐到沙发上。
齐郁擦干净脸,继而自嘲地笑了笑,“我是不是很没用,就会哭。”
程稷北摇头,看向她的眼神沉静如水,仿佛又透过她看到另外一个人。
“没用的是我,因为我的一些举动,直接或间接伤害了许多人,可我却什么都做不了,只能坐在这里等死,我才是最没用的那个。”
齐郁想说不是,死亡应该是人类要面临的最大恐惧。
不是每个人都有勇气直面死亡的。
当生命的倒计时开始,没有几个人会像程稷北这样,坦然面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