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姨笑得合不拢嘴,眼神在两人之间打量:“哎呀没事,小姑娘小伙子真客气。”
她垂着头不敢应声,倒是梁遇臣没什么含义地牵牵嘴角以作回应。
舒云心再次跳动起来,直到一只指节修长的手出现在眼前,她一下抬头。
梁遇臣看着她:“文件。”
“噢噢。”她赶紧拉开书包,把文件递到他手上,连余光都不敢与他对视。
梁遇臣没管她,拿走几秒又再度递回,似笑非笑:“麻烦帮我拆开。”
“……”舒云看眼他那只扎针的手,认命接过,哼哧哼哧帮他拆包装。
几分钟后,她再度交给他。
梁遇臣将文件放到腿上,依旧递了只手过来。
舒云隐隐感觉到他似乎在捉弄自己,但又找不到证据,于是蹙起眉头,几分疑惑地出声:“难道还有什么吗?”
“笔。”他转回眸子看向她。
他瞳孔清黑,桃花眼上一道褶,倒是没多少病态,只是嘴唇有点泛白,也显得整个人没什么气色。
医院的座椅靠得很近,两人几乎是手臂挨着手臂坐的,他这样看着自己,她都能看见他眼底自己的模样。
舒云心漏了一拍,登时蔫气,乖乖翻出笔,三分气愤、七分忌惮地摁到他手上。
他一定是在捉弄自己!一定是!
梁遇臣看她不吭声地别过脑袋,倏尔就笑了。
舒云手肘抵在扶手上,看窗外孤直枯落的梧桐树,好一会儿,才默默转回来坐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