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他拿笔悠悠敲了敲手边另一叠文件夹的塑料壳,竟笑了下,“按照这里的报告显示,去年有六千万的流水去向不清晰,以后项目拨款相关的问题也希望大家如实把控,如果我们投入这样多的人力物力财力,却看不到任何实质性的成果,那我也有理由怀疑诸位能力欠缺,或者,公饱私囊。”
此话究竟是提醒还是威胁,不得而知,但没人再说话了。
毕竟前面才出了潘明远吃回扣下台的事。
梁遇臣在公事上一向果决,触及底线的事绝不容忍。他以前只一个月来一次香港,开会也和颜悦色,以至于大家都快忘了,他毕竟是这几年唯一一个能与袁家和潘家抗衡的上位者。
沉默中,会议走向尾声,梁遇臣目光扫过每一个人:“后续的几年,战略转型将一直会是华勤的主旋律,请各位保持统一战线,一齐努力。”
他站起身,合上西装扣,“下周前,请主理合伙人们给我一份完整的方案汇报。今天就先到这里,辛苦各位。散会。”
话落,他又恢复寻常神色,微微颔了下首,提步离开。
舒云跟在秘书后面离场,她抱着电脑,心脏还在刺激地怦怦跳动。
走出会议室时,她悄悄看了眼身后,剩下的合伙人七零八落地聚在一起,摔文件、指空气,但就是不敢破口大骂。
她没敢多看,收回视线走回自己座位。
旁边的秘书们都在激动地小声探讨——
“梁总刚刚真帅!生气更帅了!”
“是啊是啊,先礼后兵,太牛了,我愿意一辈子给他当秘书!”
舒云听着,揉揉自己有些僵硬的脸,都不好意思说自己旁听个会议虚汗都出来了。
她全程录了音,决定后面好好学习一下他的话术和逻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