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完结项会后,他去走廊尽头接了个跨洋电话,返回时,正巧见她抱着文件从项目会议室里出来。
两人中间隔了段距离,他心里头想着工作的事,便没喊她,只不远不近地跟着,看阳光从她身上流水般划过。
她站到自己门口,却又踌躇不前。他这才出声。
梁遇臣推开门,似笑非笑:“我这门坚固得很,敲一下碎不了的。”
“……”
舒云大窘,却又想不出话来怼他,只好气鼓鼓埋着头装没听见。
他走进办公室,并没有坐,而是走到窗边,看脚底下渺小忙碌的街道。
舒云跟在他后头,也站定在窗前。
临近中午,温度升高,春日阳光铺满窗边的地板,人在底下待久了,便觉得燥热。
梁遇臣从刚刚的工作里回神,扭头瞧她,她沐浴在春光里,额头抵在玻璃上,似也在出神。
“今儿项目结束了,不高兴?”他问。
“高兴啊,我要去新的项目组了,终于不用在你眼皮子底下打工,当然高兴。”舒云直起身,朝他扬了扬下巴,故意气他。
“那挺不巧,你下个项目应该还会在我手里。”
她登时不嘚瑟了:“……”
梁遇臣却牵了牵嘴角,不知为何,她吃瘪的样子,自己总是受用。
他走回大班桌后,将桌面散落的钢笔放回笔筒里,随口问:“你觉着我会放你走?”